半个时辰后,宋集薪独自返回书房,稚圭说要出城逛逛。
宋集薪看到那个鸠占鹊巢白衣少年郎后,停下脚步,然后继续前行,挑张椅子坐下,笑道:“崔先生真是不见外。”
老龙城不是个可以让修道之人如入无人之境地方。
崔东山睁开眼睛,问道:“你知道是谁?”
宋集薪点头道:“有些猜测。”
崔东山在那马苦玄离去后,摇晃折扇,悠然自得,扇面上写着四个大大行书,以德服人。
崔东山伸出根手指,随便比划起来,应该是在写字,沾沾自喜道:“竖划三寸,千仞之高。线飞白,长虹挑空……”
崔东山转过头,看着那个默默站在书案旁边孩子,“哪家孩子,这俊俏。”
整个脸庞都被鬼画符孩子突然说道:“先生,想学棋。”
崔东山白眼道:“教拳教步,饿死师傅,教你下棋,有什好处?”
:“马苦玄,享受惯不讲规矩好,总有天,你会吃大苦头。”
马苦玄现出身形,斜靠书房门口,“多大苦头?身死道消?因果纠缠?国师大人,别人不知道就算,井底之蛙,攒簇浅水中。但是你岂会不清楚,最不怕这个?”
崔东山依旧在高老弟脸上画乌龟,“来路上,瞧见个大义凛然读书人,看待人心和大势,还是有些本事,面对队大骊铁骑刀枪所指,假装慷慨赴死,愿意就此殉国,还真就差点给他骗份清誉名望去。便让人收刀入鞘,只以刀柄打烂那个读书人根手指头,与那官老爷只说几句话,人生在世,又不只有生死两件事,在生死之间,劫难重重。只要熬过十指稀烂之痛,只管放心,保管他此生可以在那藩属小国,生前当那文坛领袖,死后还能谥号文贞。结果你猜怎着?”
马苦玄皱皱眉头。
崔东山作画完毕,点点头,处处神来之笔,不愧是毕生功力显化,这才转头笑道:“你说自己不怕身死道消,是信,只是你连因果纠缠厉害都不明白,井底之蛙,哪来资格与说自己怕不怕?只说马兰花事,是谁安排?不是吓唬你,光靠境界高便是本事大,多少人能杀?即便你将来有通天境界,依旧让你揪心千百年,随手为之罢。所以啊,聪明点,让省点心。不然到时候你有真怕那天,于而言,有何益处?事功学说,根本宗旨之,就是尽量不让人犯蠢,务必让你求利益者,可得利益。”
崔东山以折扇敲打肩膀,“高老弟,与他说说看是谁,怕他猜错
孩子说道:“可以陪先生下棋。”
崔东山摇头,没有给出答案,只是说句摸不着头脑怪话:“遗簪故剑,终有返期。”
刻舟求剑非痴儿,杞人忧不可笑。
崔东山开始闭目养神。
孩子就开始发呆。
马苦玄点点头,“有道理。”
崔东山坐在椅子上,旋转手中折扇,笑嘻嘻道:“几天不挨打,就打穷乞丐,你说好玩不好玩。”
马苦玄笑道:“今天能打穷乞丐,明儿说不定就可以打富家翁,人活着总得有点念想,不然干脆辈子当乞儿。”
崔东山恍然,使劲点头道:“有道理。”
马苦玄抱拳道:“希望以后还能聆听国师教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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