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姚起身目送阿良和所有朋友先后御剑远去。
她独自走下斩龙崖,去那栋小宅子,轻手轻脚推开屋门,跨过门槛,坐在床边,轻轻握住陈平安那只不知何时探出被窝外左手,依旧在微微颤抖,这是魂魄颤栗、气机犹然未稳外显,宁姚动作轻柔,将陈平安那只手放回被褥,她低头弯腰,伸手抹去陈平安额头汗水,以根手指轻轻抚平他微微皱起眉头。
陈平安喜欢自己,宁姚很开心。
可陈平安喜欢她,便要这累,宁姚对自己有些生气。
所以熟睡中陈平
“那小子直睡不踏实,被打晕,这会儿呼声如雷,好多。”
阿良有说,“陈平安在短期内应该很难再出城厮杀,你该拦着他打先前那场架,太险,不能养成赌命这种习惯。”
宁姚摇头道:“大事由他,劝不动。”
阿良啧啧称奇,“宁丫头还是那个认识宁丫头吗?”
宁姚默不作声坐下,肩靠亭柱。
阿良笑道:“你叫范大澈吧?”
范大澈赶紧点头,受宠若惊。
阿良说道:“你跻身金丹境,比和老大剑仙原先预期要早些。”
范大澈不敢置信。
自己都能入阿良前辈和老大剑仙法眼?
剑术,她们就像抹腮红般,到底作不作数?”
阿良点头道:“作数,怎可能不作数,浩然天下很熟,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那边游历,就给你张地图,将那些有仙子山头全部标注出来,你也别傻乎乎去问剑,只需去山脚,御剑而起,绕着山头走上圈,耍上套剑术,打完收工,在这期间什话都别说,摘下酒壶,留给仙子们个仰头喝酒背影就成,直到这刻,你再高声吟诗首,潇洒远去……”
晏琢头大如簸箕,“阿良,不会吟诗啊。”
阿良说道:“有啊,本册子三百多句,全部是为们这些剑仙量身打造诗词,友情价卖你?”
董画符问道:“册子上诗句,早就都被你用烂吧?”
她背负剑匣,身穿袭雪白法袍。
凉亭之内,随便闲聊。
多是董画符在询问阿良关于青冥天下事迹,阿良就在那边吹嘘自己在那边如何得,拳打道老二算不得本事,毕竟没能分出胜负,可他不出剑,就能以风采倾倒白玉京,可就不是谁都能做成壮举。
故作轻松语,定有难以释怀事。
阿良最后为这些年轻人指点番剑术,点破他们各自修行瓶颈、关隘,便起身告辞,“去找熟人要酒喝,你们也赶紧各回各家。”
阿良笑道:“其实每个孩子成长,都被老大剑仙看在眼里。只是老大剑仙性情腼腆,不喜欢与人客套。”
这话不好接。
毕竟不是待人以诚二掌柜。
宁姚与白嬷嬷分开后,走上斩龙崖石道,宁姚到凉亭之后,阿良已经跟众人各自落座。
宁姚有些倦容,问道:“阿良,他有无大碍?”
阿良有些悻悻然。
范大澈最为拘谨。
他与阿良前辈不熟。
哪怕阿良前辈平易近人,可对于范大澈而言,依旧高高在上,近在眼前,却远在天边。
这就像许多年轻剑修遇见董三更、陆芝这些老剑仙、大剑仙,前辈们兴许不会看不起晚辈什,但是晚辈们却往往会不由自主地看不起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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