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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平安再次清醒后,已经行走无碍,得知蛮荒天下已经停止攻城,也没有怎轻松几分。
没能找到宁姚,白嬷嬷在躲寒行宫那边教拳,陈平安就御剑去趟避暑行宫,结果发现阿良正坐在门槛那边,正在跟愁苗聊天。
愁苗、董不得他们这些本土剑修,与阿良都再熟悉不过,只是林君璧这些外乡剑修,对于同乡人阿良,其实就只有个名字。谁都听过,谁都没见过。
阿良在剑气长城待百余年光阴,对于浩然天下年纪不大修道之人,关于阿良,就只有口口相传事迹。
阿良随口说道:“不好,字多,意思就少。”
吴承霈思量片刻,点头道:“有道理。”
阿良笑道:“怎也附庸风雅起来?”
吴承霈答道:“闲来无事,翻下皕剑仙印谱,挺有意思。”
阿良疑惑道:“啥玩意儿?”
阿良点点头,“也对。”
吴承霈说道:“萧愻事,知道吧?”
阿良后仰躺去,枕在手背上,翘起二郎腿,“人各有志。”
吴承霈突然说道:“当年事,没有道谢,也不曾道歉,今天并补上。对不住,谢。”
阿良却说道:“在别处天下,像们哥俩这样剑术好、模样更好剑修,很吃香。”
说道:“等喝完酒。”
吴承霈说道:“求你喝快点。”
剑仙吴承霈,不擅长捉对厮杀,可在剑气长城是出名谁都不怕,阿良当年就在吴承霈这边,吃过不小苦头。
吴承霈随随便便句话,就让阿良喝小半年愁酒。
“你阿良,境界高,来头大,反正又不会死,与逞什威风?”
在北俱芦洲姜尚真,故事多,已经走过三座天下阿良,故事更多。
由于摊开在避暑行宫两幅山
吴承霈笑道:“不认识皕这个字?怎当读书人。你爹没被你气死?”
阿良笑嘻嘻道:“你爹已经快要被你气死。”
吴承霈伸个懒腰,面带笑意,缓缓道:“君子之心,天青日白,秋水澄镜。君子之交,合则同道,散无恶语。君子之行,野草朝露,来也可人,去也可爱。”
阿良愣下,“说过这话?”
吴承霈笑道:“读书人说。”
吴承霈确实是位美男子,在许多外乡女子言谈中,经常与米裕并称“双璧”。
只是个痴心,个多情。
亲眼见过两位玉璞境剑修容貌风姿,那些个个倍感不虚此行外乡女子们才恍然,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这好看,美人美人,不唯有女子独享美字。
吴承霈将剑坊佩剑横放在膝,眺望远方,轻声说道:“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。”
吴承霈随即问道:“坐看山云起,加个山字,与水呼应,会不会更好些?”
让人为难,从来不是那种全无道理言语,而是听上去有些道理、又不那有道理言语。
这会儿阿良大手挥,朝不远处两位分坐南北城头老剑修喊道:“坐庄!程荃,赵个簃,押注押注!”
陆芝却已经站起身,将酒壶丢往城墙之外,御剑离去。
在陆芝远去之后,阿良说道:“陆芝以前看谁都像是外人,现在变很多,与你难得说句自家话,怎不领情。”
吴承霈神色恍惚,说道:“自家话听才难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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