妒妇渡和胭脂津,在扶摇洲游历好几年
阿良起身伸个懒腰,道:“走,带你去城池那边四处逛逛。个人心弦,不能总是紧绷着。”
旁陈平安,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他呼吸,自采药起,从小到大,都在“讲规矩”。
人有呼吸是为活,这是头等大事,几乎所有修道之人入门,既然辈子都在致力于长生久视,自然都会从吐纳二字起手,下苦功夫。
骊珠洞天杨家铺子,那个辈分奇高老头子,早年传授给陈平安吐纳法门,并不高明,品秩般,但是中正平和,井然有序,故而是种食补,不是药补。虽然习惯成自然,不会给陈平安造成什体魄上负担,反而只有长久裨益,如那条潺潺流淌源头活水,滋润心田,可修行是修行,做人是做人,心田之间,田垄分明,行走有路,仿佛每步都不逾越规矩,每天都能够守着庄稼收成,如此约束人心,好事自然是好事,却会让个人显得无趣,所以当年泥瓶巷草鞋少年,潜移默化,总会给人种少年老成印象。
陈平安学拳之后,每次独自游历江湖,总喜欢刻意控制呼吸和脚步,以高境界伪装低境界,总能信手拈来,比老江湖还老江湖,并非纯粹是天赋使然。
两个异乡人,喝着他乡酒。
阿良率先开口,打趣道:“恢复得这快,纯粹武夫体魄,确实不得。”
筋骨血肉痊愈,紊乱魂魄趋于安稳,本命飞剑修缮温养,三者速度之快,确实都有些出乎阿良想象。
陈平安无奈道:“命悬线,还是有些后怕。”
不仅仅是剑气长城剑修,会因为各种理由,选择秘密传信给蛮荒天下军帐,妖族大军当中也会有修士,将情报泄露给剑气长城。
陈平安跟着起身,笑问道:“能带个小跟班吗?”
阿良点头道:“那就人带个。”
陈平安喊上郭竹酒,她至今仍算是陈平安小弟子,不过就陈平安这个岁数,才三十而立,对于修道之人而言,年龄宛若市井稚童罢,郭竹酒成为落魄山关门弟子可能性,极小。
郭竹酒重新背起书箱,手持行山杖。
阿良则喊那个扶摇洲鹿角宫年轻剑修宋高元,鹿角宫是扶摇洲第流仙家门派,几位在世祖师爷都是女子,所以女子修士众多,所以鹿角宫男子修士,最是羡煞旁人。鹿角宫以水法神通著称洲,占据着条入海大渎小半水域,其中鹿角宫辖下妒妇渡和胭脂津,更是名动四方游览胜地,处需要过渡妇人女子卸去妆容,换上布裙木钗,不然水神娘娘就要兴风作浪,另外处则恰恰相反,需要女子涂抹胭脂,妆扮得娇艳欲滴,行人才可安然涉水而过。鹿角宫对此从不过问,只要津渡两处不伤人性命,都由着两位任性水神娘娘单凭个人喜好,订立古怪规矩。
经此役,甲申帐那五位天才剑修,避暑行宫这边已经给出份详实战力评估。
当然年轻隐官拥有两把本命飞剑压箱底手段,如今肯定也都已经被蛮荒天下诸多军帐所熟知。
阿良玩笑道:“不能光看贼吃肉,不看贼挨打,道理懂。”
任何位外乡人,想要在剑气长城有立足之地,很不容易。
阿良是过来人,对此深有体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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