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良笑道:“是不是觉得很儿戏?害得三个年轻天才被笑话几十年,以至于那三人觉得只要能够出门出剑,都愿意死在战场上,才得解脱。”
阿良又说道:“老人那脉剑术,直是杀敌伤己路数,所以容易命不长久,成为剑仙很快,成为剑仙再死,也最快。老人在世时候,还能护着些门下弟子,老人走,别说是三名弟子,就是收三十个,就这个打仗法子,跟前边宅子样光景,早就没人。收弟子,视若儿女,就是牵挂,每个当师父、做传道人,总要对弟子人生负些责任。”
阿良摘下酒壶,喝口酒,笑道:“顺便再与你们说件陈年旧事,早年有位老剑仙找到老人,询问那道术法能否公开,以便剑气长城更多挖掘出年少天才,老人没答应,说此法不外传,就是陈清都亲自离开城头求他开口,都没用。最后用句话将那位出于公心老剑仙给顶回去,‘谁他娘说定要成为剑修,才算好事,你齐廷济规定?’”
说到这里,阿良笑起来,
开心多于伤感,“私底下问他,是不是真老大剑仙开口相求,样不行。老人说怎可能,若是老大剑仙开口,多大面儿,没啥好藏私,聊完事情,再邀请老大剑仙喝个小酒儿,这辈子便算圆满。再问若是董三更登门呢,老人说那就装死啊。”
纸面上,就要遵守,没得商量。
墙头那边,只探出颗脑袋,是个年轻容貌剑修,不过留着络腮胡子,开始对阿良破口大骂。
阿良开始回骂,说不过是与你们师父说个典故,你们师父要依葫芦画瓢,关阿良屁事。
那年轻剑修怒道,狗日,敢不敢进来干架。
阿良跳起来朝那边吐唾沫。
阿良最后感慨道,“在浩然天下,这样剑仙有也有,不过太少。”
陈平安伸手揉着额头,没眼看。
他怀疑城头程荃和赵个簃两位老剑修骂架压轴手段,就是跟阿良学。
然后男人发现旁瞪大眼睛郭竹酒,与如被施展定身术宋高元,赶紧捋捋头发,念叨着失态失态,不应该不应该。
陈平安问,才终于解开那桩剑气长城悬案谜底,原来那位老剑仙有门古怪神通,最擅长找寻剑道种子,事实上,如今剑气长城这个大年份里边年轻辈天才,约莫有半数都是被老剑仙眼相中,太象街、玉笏街这样高门豪阀还好,可是类似灵犀巷、蓑笠巷这样市井巷弄,旦出现有希望温养出本命飞剑剑修胚子,难免有所遗漏,而天底下不光是剑修,事实上所有练气士,自然是越早步入修行之路,未来成就越高,像叠嶂,其实就是阿良凭借那位剑仙传授术法,找寻出来好苗子,许多未来成为剑仙剑修,在年幼时,资质并不明显,反而极为隐蔽,不显山不露水。
阿良次与身受重创、命不久矣老剑仙喝酒,与后者随口聊聊浩然天下个书香门第故事,先祖屡次科举不第,被金榜题名同窗羞辱,愤懑返乡,亲自教书授业,让家族所有男丁皆穿妇人衣裳,寒窗苦读,只要没有考取功名,四十岁之前就只能直穿着女子,开始沦为朝野笑谈,可最后竟然还真有门六进士、三人得美谥盛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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