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嬷嬷站在旁,轻声说道:“姑爷这拳下去,估计不少孩子会当场崩溃。”
阿良笑道:“能够真真切切知道拳高何处,是好事。”
当时顾祐前辈,作为撼山拳谱老祖宗,看到自己这位来自别洲纯粹武夫,恰好武道根基就在撼山拳之上,顾祐便以十境武夫递出九境巅峰拳。
陈平安步跨出,悄无声息。
以六步走桩前行,转瞬之间,快若奔雷,整座演武场都开始震动起阵阵涟漪,四面八方皆是充沛拳意。
与陈平安遥遥对峙姜匀,额头渗出细密汗水,下意识就与所有人提醒道:“咱们都咬牙站稳,谁都不能后退,谁都不要背贴墙壁,就算吓得尿裤子,也要站着不动!”
那个玉笏街小姑娘孙蕖颤声道:“现在就怕。”
孙蕖最初与姜匀样,是最不希望学拳孩子,因为她有个妹妹,名叫孙藻,是剑修。
元造化低声道:“那你就心立桩,什都不要想!”
陈平安没有着急出拳。
己也好,白嬷嬷也罢,压境教拳,能够帮着孩子们点点打熬筋骨,步步磨砺武道,但是修行路上,没有这样好事。没人愿意当谁磨刀石,多是想着踩下颗颗垫脚石,步步登天,去往山巅。
三境到七境巅峰出拳,到底是怎个气势、拳架和精气神,陈平安曾经为他们演示过。
八境,九境和十境出拳,白嬷嬷也亲身演练过。
只是姜匀在内孩子,都觉得从十境跌到九境白嬷嬷,当下境界是更高些,但是只论出拳那点模模糊糊“意思”,总觉得还是年轻隐官更让人神往。
只是先前演武,就真只是演练,孩子们只是旁观。
孙蕖这样希冀着以立桩来抵御心中畏惧孩子,演武场震动之后,就立即被打回原形,立桩不稳,心境更乱,满脸惊骇。
姜匀感受到那股遮天蔽日拳意之后,轻喝声
这对于那些站在墙根下孩子而言,更是煎熬。既然早晚挨刀,不如给个痛快,总好过对方慢悠悠磨刀吓唬人。
阿良说道:“郭竹酒,你师父在给人教拳,其实他自己也在练拳,顺便修心。这是个好习惯,螺蛳壳里做道场,不全是贬义说法。”
陈平安先前所学拳法太杂,需要借此机会,好好反省番,熔铸炉。或者偶尔什都不想,就跟平常人用睡觉作为休歇差不多,来这里静静心。教拳,练拳,修心,隔三岔五躲寒行宫之行,看似件事,其实是在做三件事。
为剑气长城这拨武夫胚子教拳喂拳,更重要,还要尽量给所有孩子条相对安稳修行路,原本对于位需要为战局走势负责隐官而言,就是件实实在在分心事。可到最后,结果还是没亏。
郭竹酒早早摘下书箱搁在脚边,然后直在模仿师父出拳,从头到尾就没闲着,听见阿良前辈言语,个收拳站定,说道:“师父那多学问,样样学。”
今天陈平安想要让孩子们站在与自己为敌立场上,亲身感受那拳。
当年在北俱芦洲,前辈顾祐,拦住去路。
曾问拳于自己。
出拳毫无征兆,接拳毫无准备,顾祐那突兀拳,倏忽而至,当时陈平安几乎只能束手待毙。
陈平安停步后,静心凝气,浑然忘,身前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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