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处其中,视野开阔,虽然其实瞧不见什景象。
珥青蛇白发童子悬在建筑之外,问道:“你到底怎回事?”
陈平安脚步不停,反问道:“什意思?”
白发童子怒道:“哪有修道之人心境如此稀碎,如同战场?!害得老子处处碰壁……”
陈平安缓缓出拳,微笑道:“明则有王法,幽则有鬼神,幽明皆浑浊,良知还在心。天地乾坤,日月光明,何怪之有?”
:“不错,看样子可以两事并行,眼珠是以最粗浅贴黄、杀青两法,缓缓出针,篆刻以云篆为主,铭文最浅,但是接下来你背脊处,就没这轻松,主要是以冲刀之法下刀,要以九叠篆、鸟虫篆和垂露篆,分别铭刻在你脊柱各处关节之上,这些都是剥衣之术,更重要穿衣之术,为时尚早,你今天要是自认撑不住,或是觉得可以再等等,现在开口,与明言。”
陈平安默不作声。
捻芯来到陈平安身后,双手作刀,连同青衫和肌肤切割裂开来,伸手攥,动作极其缓慢,扯出整条脊柱些许。
女子弯曲手指,轻轻叩击,侧耳聆听,惋惜道:“你误,细小伤势隐患如此之多?为何平时半点不显露出来?”
捻芯将那脊柱随便放归原位,语气似有埋怨,“先不涂抹药物,这点疼痛,趁早适应。你不是能忍吗?好好消受便是。”
捻芯站在远处台阶上,提醒道:“开工。”
陈平安也就是不能开口说话,还要维持竭力心境枯槁如灰,以及与魂魄“死水之状”,不然恨不得把这个娘们脑袋拧下来。
————
牢狱之中,前几天凭空出现座天圆地方建筑,除四根柱子,再无遮掩。
小似人间道路上随处可见行亭,又不全似。
陈平安赤脚缓缓散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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