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没有打搅,去往行亭。
盘腿而坐,双手叠放腹部,缓缓吐纳,安稳人身小天地之内气象,慢慢稳固境界。
同时分心想事,如今避暑行宫,大决策不会有,所有既定部署,大纲细节皆有,隐官脉剑修无非是按部就班行事,即便有些突发状况,愁苗剑仙也会应对无误。愁苗是个值得陈平安完全信任存在。
那些个年幼孩子、少年少女剑修退路,也早有安排。
需要外乡剑仙自己愿意收取弟子,也需要考虑师徒双方性情,以及剑仙所在大洲风土人情、宗门山头敌友势力,还要弄清楚那些剑仙胚子家风、以及个人性情,对那浩然天下是否怀有天然敌意。
结果就在那元婴妖族觉得可以赌场时候,瞥眼那个从头到尾很安静白发童子,突然反悔,再次退回雾障。
陈平安有些措手不及。
练气士立誓事,旦违约,确实要伤及魂魄根本,后果极重,只是落魄山祖师堂开山老祖是谁?对方妖族又不知自己文脉事。所以陈平安只要有化外天魔坐镇自己心湖,手段极多。要说让陈平安以蛮荒天下山约立誓,简直就是求之不得。陈平安自认自己这边,言辞语气变化,眼神脸色微妙起伏,誓言内容争锋,没有丝毫纰漏,所以问题只是出在化外天魔身上,以前太蹦跶,今天太老实,你他娘好歹施展点真真假假障眼法啊,怎当化外天魔。
霜降双手抱头,哀嚎道:“隐官老祖,真怨不得啊!”
陈平安讥笑道:“老子要同样是化外天魔,能随随便便踩死你。”
栏,信不信老子剑砍死你?”
陈平安笑道:“赌点什?比你本命飞剑?咱们这就立个誓?你是赚,是拿整条命跟你赌半条命。要是你,但凡有点英雄气概,肯定就赌。”
刚刚跻身洞府境,气象未稳,灵气激荡,往返于两座天地,所以被元婴眼看穿很正常。
那元婴剑修瞥眼旁白发童子,骂句你大爷,退回雾障。
陈平安说道:“它不会出手。”
这其中,自然会让人顾虑重重。
重返浩然天下那拨外乡剑仙,暂且撇开野修出身前辈不去说,座宗字头仙家,无论是不是宗主、老祖,还是那供奉、客卿,只要是剑仙,那就如何都保得住两三位嫡传弟子
霜降委屈道:“化外天魔手段,也看修道之人生前道心深浅,生前就是太淳朴憨厚啊。”
陈平安叹口气,没计较把本命飞剑得失,自己养剑葫还是太少。
本就是小赌怡情,成与不成,问题都不大。况且问剑成功,受益最大。
捻芯还坐在原地拆解那件法袍,不知疲倦,尤其专注。
若是不去看头颅之下光景,其实捻芯前辈,与寻常女子模样。
那元婴立即返回,“当真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咱们可以磨磨誓言细节,双方都认可,再来赌。”
那位元婴剑修还真有兴致,反正横竖是个死,早死晚死都要死在这个年轻人手上,不如找点乐子,占点便宜。
霜降使劲绷着脸,只是眼珠子左移右转,坚决言不发。
陈平安开始就“剑砍死自己与否”,与这位元婴剑修前辈开始敲定个个细节,免得赌桌不稳不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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