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师点头道:“以前生意好时候,二十五枚雪花钱,们可以抽成五颗。如今生意难做,范家厚道,便都给画师。”
这位客人宝瓶洲雅言,说得并不流利。
不过听说这位容貌极佳年轻男子,是那风雪庙剑仙魏晋朋友。
那怎也该是地仙起步?
米裕笑道:“你该不会是叫苏玉亭吧。”
同样是隐官脉剑修,郭竹酒还是隐官大人正式弟子,况且米裕也无比希望有个同乡人,起去往他乡,能够以方言闲聊。
听年轻隐官提及过,这艘桂花岛渡船管事,金丹老剑修马致,是位值得结交前辈。
至于桂夫人唯弟子,桂花小娘,金粟。
米裕听说过。
只是如今米裕就只想喝酒,什都懒得想。
彩焕乘坐山水窟那条南箕渡船,去往扶摇洲,未必会在那边扎根,有可能去往更北边金甲洲,甚至是流霞洲。
那枚“濠梁”养剑葫,仍是被年轻隐官偷偷交给邵云岩,转交米裕。
米裕打算以年轻隐官名义,送给那个叫裴钱黑炭丫头。其实兄长这枚养剑葫,本就属于陈平安。
三人住在那座归属年轻隐官圭脉小院。
渡船路过雨龙宗时候,远远望去几眼,米裕扯扯嘴角。
画师讶异道:“客人如何知晓名字?”
苏玉亭有自知之明,自己那点绘画功底,在山上仙师眼中,哪怕不至于不堪入目,也绝非什丹青妙手。
米裕
由于这些年跨洲渡船买卖越来越纯粹,游历倒悬山客人,年年清减,使得桂花岛画师生意,也江河日下,久而久之,桂花树下画摊,只剩下个。许多范家画师都已经离开桂花岛,在老龙城那边另谋出路。
留下,是个中年画师,修行资质不行,下五境练气士,若是在宝瓶洲藩属小国,当个宫廷画师是不难。只是寄人篱下,挣钱又不多,幅画便是卖个几百几千两银子,在世俗王朝画坛,也算天价,可是比起神仙钱,算不得什油水。
见那男子坐在栏杆那边发呆,这位画师便拿起桌上壶老龙城市井好酒,喝不起桂花小酿,走向那个不知身份家伙。
以酒会友,说不定还能多出笔额外生意,画摊不开张,好些日子,难熬。
米裕转头,望向那个站在身旁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范家画师,问道:“听说这边作画,幅画三十枚雪花钱,若是要三幅,可以便宜些,只收二十五枚?”
桂花岛上,无论是寥寥无几返乡乘客,还是众多渡船成员,除那位气态雍容桂夫人,全部人心惶惶。
魏晋与两人商量,此次返回他家乡宝瓶洲,从老龙城登岸,先去趟风雪庙神仙台,他需要去师父坟头祭酒,然后就直奔落魄山,在那之后,韦文龙留在落魄山,米裕去往北俱芦洲太徽剑宗。韦文龙没有异议,米裕却说太徽剑宗愿意收取自己当个记名供奉,是最好,当是给自己面子,不愿意,就算,他反正已经决定,要在落魄山混吃混喝。
桂花岛之巅,适宜观景,晚霞灿若锦,
本命飞剑“霞满天”玉璞境剑仙,这会儿独自人,坐在栏杆上,腰间系挂那枚“濠梁”养剑葫,手持壶桂花小酿,酒香扑鼻。
不知为何,郭竹酒没能跟他起去往宝瓶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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