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康乐埋怨道:“你傻乎乎点什头,下子就没诚意。”
郦采收敛笑意,说道:“给每种酒水各来壶,要带去南婆娑洲。”
高幼清在以飞剑铭刻文字于无事牌上,陈李白眼道:“那个庞元济有什好喜欢。”
高幼清转过身,藏好无事牌,恼羞成怒道:“你管不着。”
郦采站在铺子门口门槛上,眺望城头。
不着急返回北俱芦洲,去南婆娑洲游历番,例如要去剑仙元青蜀山头瞧瞧。
郦采身上带着枚破碎不堪养剑葫,是元青蜀遗物,也该交还给他所在宗门。
昔年城头之上,元青蜀曾与本土剑仙高魁笑言,以养剑葫装酒,再以大妖名讳佐酒,滋味无穷。
结果两个都死。
郦采转头望向铺子门口那边两颗小脑袋,笑道:“与二掌柜说声,这块无事牌被郦采取走。”
有可能是各去方,她突然有些不舍。
她这缝衣人,此生修行路上,从未如此热闹,却又安稳,不用担心那些防不胜防山上算计,也从无看她如看鬼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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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三人,走在条寂寥大街上,郦采袭雪白长袍,腰间系挂把剑鞘纤细雪白佩剑“霜蛟”,在鞘长剑,已经断为两截。
除这位浮萍剑宗女子宗主,还有少年陈李,少女高幼清,都会跟随郦采去往北俱芦洲,成为郦采嫡传。
她来此是为痛痛快快出剑,不曾想自己剑术远远不够,最后欠那姚剑仙份天大恩情。关键是以后她该怎还?又能怎还?
少年神色落寞,“师父,以后就是浮萍剑宗弟子?”
郦采说道:“那就学学这位二掌柜。“浩然天下,隐官陈平安。剑气长城,浮萍剑湖陈李。互不耽误。家乡始终在前,修行身份在后,不算忘本。”
少年点头,是个办法。
郦采最后带着少年少女离开剑气长
冯康乐说道:“有啥关系,只管拿走,长得这好看女子,二掌柜见着,屁都不敢放个。”
去别家铺子花钱喝酒也就罢,还闹得沸沸扬扬,丢尽自家铺子脸。
桃板记性好,记得所有来酒铺买酒、喝酒客人,问道:“郦姐姐,们二掌柜咋还不露头?是不是又覆女子面皮,把自己折腾得花里花俏,在偷偷杀妖?”
郦采大笑,“郦姐姐?二掌柜教你?”
桃板点头。
郦采自认不比那陆芝豪杰气概,容貌已经恢复如初,脸颊处伤痕并不明显,只是脸色惨白,显然大伤未愈。真正隐患,在于郦采那把本命飞剑雪花,受损极多。估计这辈子是甭指望仙人境。郦采倒也无所谓,女子境界高,容易嫁不出去,脾气再好都没用。
这位女子剑仙,到剑气长城之后,直厮杀不断,次次身先士卒,前几年避暑行宫规矩多,隐官脉传信飞剑最烦人,对剑仙约束更重,众多剑修当中,骂年轻隐官最多、骂得最起劲,肯定要算她郦采个,远胜本土剑修。
郦采重伤撤出城头之后,舍所有战功不要,只跟剑气长城讨要把剑坊长剑和件衣坊法袍。
有位挚友,太霞元君李妤,她们曾经相约起赶赴剑气长城杀妖。
到酒铺那边,郦采看遍无事牌,最终从墙壁上只扯下块无事牌,攥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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