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是灯火依稀亮起大骊京城,眼前是许多等待京城各色人,各地商贾,游学士子,江湖武夫,夹杂其中山上修士……
国师崔瀺回头望眼城内灯火处,自他担任国师以来,这座京城,无论白昼,百余年来,灯火便不曾断绝瞬,城之内,总有那盏灯火亮着。
要归功于富贵人家灯火辉煌,大小道观寺庙长明灯,深夜点灯寒窗苦读陋巷士子……
崔瀺转过头,望向城外,有那搓手呵气取暖商贾,有那蜷缩在车上打盹,有那相约同行游历大骊京城外乡书生,随着天渐明,走下雇佣马车,起对着城头指指点点,还有富贵人家车马,些稚童被吵醒后,嚷着憋不住,让妇人家眷们揪心不已。
崔瀺独自站在城头上,大骊巡游城头士卒,铁甲铮铮作响,来到国师身后又远去。
京师花木最古者,有关家书屋外青桐,韩家藤花,报国寺牡丹。
关老爷子这些年经常对着自家青桐树上蛀孔而叹息,有那子孙建议,既然老祖宗如此爱惜青桐,可以请那山上神仙施展术法,结果被关老爷子骂个狗血淋头,口个不肖子孙。唯有嫡玄孙关翳然,与关老爷子起欣赏青桐,番言语之后,才让老人稍稍释怀几分。
对着窗外夜幕,老人喟叹声,“只希望切莫如此啊。读书人还是要讲讲文人意气和书生风骨。”
言不过其实,语语有实用,行不过其法,句句莫空谈。
关老爷子突然放下书,起身道:“速速备车早朝去!”
大渎,名为齐渎!
不仅如此,她接下来能够走江,还要归功于袖中那封该死解契书!
当初双方结契事,那个命灯孱弱如风烛残年老人泥瓶巷孤儿,自然半点不知。
不曾想这个家伙,如今竟敢独自解契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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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瀺希望每个入城之人,尤其是那些年轻人,入城之前,眼睛里都能够带着光亮
门外老仆提醒道:“老爷先换身官服?”
老爷子大笑道:“穿个屁朝服,老夫今儿要在大骊史书上留下笔,春嘉六年开春,吏部尚书某某某,老来多健忘,身穿儒衫参加早朝,于礼大不合,被拦阻门外,春寒料峭,老尚书孤苦伶仃,在门外冻若鹌鹑,哈哈哈,有趣有趣……”
老仆补句,“老爷那就袖里藏些吃食?挨冻是自找,挨饿就免吧。饥寒交迫,老爷你这把身子骨,真扛不住。”
老爷子嘿嘿而笑,“妙也!”
位青衫老儒士站在大骊京城墙头上。
天未亮,大骊京城座尚书府第内,个百岁高龄老人穿戴好官服之后,突然改变主意,说不去早朝。
老人换上身居家衣着,位老仆手持灯笼,起去往书房,点燃灯火后,这位吏部老尚书坐在书案前,微笑道:“这都多少年没有潜下心来,去好好读本书?”
老人毕竟岁数大,眼力不济,只得就着灯火,脑袋凑近书籍。
老人突然喃喃自语道:“崔先生还真没有骗人,如今大骊读书人,果真再不会只因大骊士子身份,口大骊官话,便被外乡人轻贱文章诗篇。”
老人转头望向窗外灰蒙蒙夜幕,“只是不晓得大骊读书人,会不会夜之间,就变成当年最痛恨读书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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