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各自为战,这等战争,不是山上修士之间厮杀,到时候北俱芦洲下场会很惨烈,慷慨赴死,就真只是送死。皑皑洲商贾横行,向重利忘义,见那北俱芦洲修士结果,吓破胆,更要权衡利弊,所以这条囊括四洲战线,很容易接连溃败,加上遥遥呼应扶摇洲、金甲洲和流霞洲线,说不定最后半座浩然天下,就落入妖族之手。大势去,中土神洲就算底蕴深厚,洲可当八洲,又能如何抵御,坐等剥削,被妖族点点蚕食殆尽,瓮中捉鳖。”
白泽笑笑,“纸上谈兵。”
青婴不敢质疑主人。
白泽走下台阶,开始散步,青婴跟随在后,白泽缓缓道:“你是纸上谈兵。书院君子们却未必。天下学问殊途同归,打仗其实跟治学样,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老秀才当年执意要让书院君子贤人,尽量少掺和王朝俗世庙堂事,别总想着当那不在朝堂太上皇,但是却邀请那兵家、墨家修士,为书院详细讲解每场战争利弊得失、排兵布阵,甚至不惜将兵学列为书院贤人晋升君子必考科目,当年此事在文庙惹来不小非议,被视为‘不重视粹然醇儒经世济民之根本,只在外道歧途上下功夫,大谬矣’。后来是亚圣亲自点头,以‘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’作盖棺定论,此事才得以通过推行。”
青婴知道这些文庙内幕,只是不太上心。知道又如何,她与主人,连外出趟,都需要文庙两位副教主和三位学宫大祭酒起点头才行,只要其中任何人摇头,都不成。所以当年那趟跨洲游历,她确实憋着肚子火气。
白泽缓缓而行,“老秀才推崇人性本恶,却偏要跑去极力嘉奖‘百善孝为先’语,非要将个孝字,放在忠义礼智信在内诸多文字之前。是不是有些矛盾,让人费解?”
青婴有些无奈。这些儒家圣贤学问事,她其实半点不感兴趣。她只好说道:“奴婢确实不解文圣深意。”
白泽自问自答道:“道理很简单,孝最近人,修齐治平,家国天下,家家户户,每天都在与孝字打交道,是人世修行第步,每当关起门来,其它文字,便难免或多或少离人远些。真正纯孝之人,难出大恶之徒,偶有例外,终究是例外。孝字门槛低,不用学而优则仕,为君王解忧排难,不用有太多心思,对世界不用理解如何透彻,不用谈什太大抱负,这字做得好……”
白泽转头,伸手指向那座只说规模、不抬起眼雄镇楼,“屋舍就牢固,世上家家相亲,孝如卯榫,在家中遮风避雨不难,推开门去,读书越多,琢磨越多,忠义礼仪就自然而然跟上。要说啊,以后哪天门内世道变得亲情疏离,夫妻离散无负担,门外世道人人为己,傻子太少,聪明人太多,那个世道才是真正在往下走,因为世道这个屋舍细微处,越来越失去黏性。所以这也是老秀才当年不愿首徒崔瀺太早推出“事功学问”原因所在,不是那头绣虎学问不好,而是个不慎,就会弊端太大,到时候至圣先师、礼圣亲自出手补救,都难有成效。父子之间,夫妻之间,若是都要斤斤计较利益得失,那就会比释道两家更早进入人心上末法时代。”
白泽微笑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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