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婴被吓大跳。
白泽皱眉说道:“最后提醒次。叙旧可以,忍你忍。与掰扯道理大义就免,你之间那点飘摇香火,经不起你这大口气。”
老秀才立即变脸,虚抬屁股些许,以示歉意和真诚,不忘用袖子擦擦先前拍掌地方,哈哈笑道:“方才是用老三和两位副教主口气与你说话呢。放心放心,不与你说那天下文脉、千秋大业,就是叙旧,只是叙旧,青婴姑娘,给咱们白老爷找张椅子凳子,不然坐着说话,良心不安。”
白泽摆摆手,示意青婴离开屋子。
青婴倒是没敢把心中情绪放在脸上,规规矩矩朝那老秀才施个万福,姗姗离去。
那关门弟子,你当年是见过,还要借你吉言啊,这份香火情,不浅,咱哥俩这就叫亲上加亲……”
老秀才再与那青婴笑道:“是青婴姑娘吧,模样俊是真俊,回头劳烦姑娘把那挂像挂上,记得悬挂位置稍低些,老头子肯定不介意,可是相当讲究礼数。白大爷,你看有空,连文庙都不去,就先来你这边坐会儿,那你有空也去落魄山坐坐啊,这趟出门谁敢拦你白大爷,跟他急,偷摸到文庙里边,跳起来就给他巴掌,保证为白大爷鸣不平!对,如果没有记错,落魄山上暖树丫头和灵均崽子,你当年也是并见过嘛,多可爱两孩子,个心地醇善,个没心没肺,哪个长辈瞧在眼里会不喜欢。”
青婴原本对这位失去陪祀身份文圣十分仰慕,今天亲眼见过之后,她就半点不仰慕。
什辩才无碍可通天、学问扎实在人间文圣,今日看来,简直就是个混不吝无赖货。从老秀才背着主人偷溜进屋子,到现在满口胡诌胡说八道,哪有句话与圣人身份相符,哪句话有那口含天宪浩然气象?
当年那位亚圣登门,哪怕言语不多,就依旧让青婴在心底生出几分高山仰止。
老秀才面带笑意,目送女子离去,随手翻开本书籍,轻声唏嘘道:“心中对礼,未必以为然,可还是规矩行事,礼圣善莫大焉。”
白泽说道:“耐心有限,好好珍惜。”
老秀才翻书不停,本放下本拿起,伸长脖子,瞥眼白泽写在那些书籍上空白处注释,点头道:“传注释学,诂训释述,学音义疑,仅是个传就分大小、内外、补集诸多门类,好学问太多,人生太苦短,确实容易让后世读书人如坠云雾,尤其是书籍多,从寻幽探险才可入得金山银山,偶有所得,便倍加珍惜,到家中珠宝无数,逐渐弃若敝屣,加上圣贤道理味劝人舍弃利益,教人立命之法,却不教人安身之术,难以真正融洽,终究不美。”
白泽叹口气,“你是铁心不
老秀才坐在书案后边唯张椅子上,既然这座雄镇楼从不待客,当然不需要多余椅子。
白泽也不计较老秀才反客为主,站着说道:“有事说事,无事就不送客。”
老秀才挪挪屁股,感慨道:“好久没这舒舒服服坐着享福。”
白泽说道:“被丢出此地,你没剩下多少面子就算彻底没。”
老秀才蓦然拍桌子,“那多读书人连书都读不成,命都没,要面子作甚?!你白泽对得起这屋子圣贤书吗?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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