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白说道:“那就亲眼看着他死在龙君前辈剑下。”
龙君说道:“你当下不是应该忧心自己处境吗?既不能破境,又无法抓住缕远古剑意,在这里枯坐做什?看那陈平安破境再破境?先前言论,不是儿戏,有幸登上城头练剑,如果到头来是个什都抓不住废物,那就不用去浩然天下丢人现眼。到时候绶臣护不住你,你先生则是懒得为你护道,因为是你自己求死。”
流白起身致礼,“谢过前辈指点。”
然后流白问个最好奇问题,“龙君前辈,他既然都与半座剑气长城合道,为何连缕剑意都抓不住?是根本做不到吗?不然以他性情,只会疯狂攫取剑意。”
龙君笑道:“关于此事,也有些纳闷,你有机会问问你那位学究天人文海先生,若有答案,可以为解惑,就为你指点剑术。”
凉风已厉,云低欲雪,人傍天隅,缥缈险绝。
远游不得他乡,家乡更是回不去。好可怜条丧家之犬。
流白望向对面城头上那个远去身影,等到目力穷尽时,她才收回视线。
她只恨自己境界太低,无法亲手斩杀那个生死大仇年轻隐官。
甲申帐剑仙胚子流白,是“天下文海”周密高徒,但是当年那场势在必得围杀役,拥有五位剑仙胚子、原本被寄予厚望甲申帐,让蛮荒天下大失所望,其中就数她流白下场最惨,被那陈平安硬生生拧断脖颈,若非魂魄被?滩拼命聚拢收回,那她事后就必须用上那盏本命灯,哪怕能够重塑体魄,重新温养出把本命飞剑,也会止步于元婴境,如今流白虽说在托月山百剑仙名次,直线下降到第五十九,不再是板上钉钉大剑仙资质,但是将来跻身玉璞境,终究还有机会。
龙君突然递出剑,将对面道如瀑布倾泻磅礴拳意给击碎。
是那年轻隐官闲来无事,想要朝过境妖族大军来上拳。
流白咬咬嘴唇。
陈平安方才那拳,别看龙君前辈那剑递出十分轻描淡写,好像随随便便就将拳意搅烂,可这是位王座剑仙出剑。
对面崖畔,依旧是那极其扎眼鲜红袍子,与这边龙君前辈袭灰袍,形成鲜明对比,跻身山巅境之后,哪怕是对他恨之入骨流白,也不得不承认,大有拳高在天之气概。更不谈对方还是位剑修,拥有两把本命神通极其诡谲飞剑。她怎杀?事实上,内心深处,如果不是龙君前辈守在这边,死死盯住那个陈平安,流白知道自己在此练剑
流白选择距离龙君最近位置修行,所以每次离真来此寻衅陈平安,流白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。
半座剑气长城被蛮荒天下收入囊中之后,托月山百剑仙,除去绶臣、斐然、竹箧在内十余位剑修,已经去往浩然天下,其余都在城头上温养飞剑。
龙君突然开口说道:“你要是此后练剑,只是为能够亲手斩杀陈平安,说句实话,你是绝对做不到。陈平安要因为守不住半座城头,被剑击杀,要是被他用莫名其妙法子逃脱远遁,哪怕被你侥幸跟上去,不过是再次被他拧断脖子罢,而且他出手,只会比上次杀你更轻松。”
流白神色复杂:“龙君前辈,难道没有第三种可能性吗?”
龙君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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