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秀才点头道:“读书人不用羞于谈钱,也不用耻于获利,好像凭本事挣点钱就不斯文,荣辱之大分,君子爱财,先义而后利者荣,是为取之有道。”
崔东山好奇问道:“那第五座天下,如今是不是福缘极多?”
老秀才嗯声,“像那棵桃树,就是可以排前十桩大福缘。白也在那边,潦草打造座临时草堂,然后将那把仙剑留在那边,是要与那位大玄都观孙道长,报答当年借剑之恩。白也要在那边等待道门剑仙脉某位道士,等着人,归还仙剑,白也就会重返浩然天下。所以这处草堂,是谁都不敢抢。”
崔东山嬉笑道:“白玉京道士成群结队,都头撞上去才好。”
老秀才当然去过那边做客,那棵根深千百里、得天独厚奇异桃树,其实看着并不显眼,与山野桃树无异,乍看也无任何祥瑞气象。
义愤填膺道:“崔瀺这家伙,从头到尾没放几个屁,大不敬!回头帮师祖你多骂几句啊。”
老秀才缓缓说道:“你们终究是两个人,好好珍惜,以前带着你们走过那多山河,应该明白,同源之水,分岔之后,许多河流说没就没,定要源远流长。”
崔东山小鸡啄米,“除川流不息,渊澄取映,做人还要学师祖这般顶天立地,不被风雨摧折,如此来,哪怕犹有那‘逝者如斯夫’之感,亦是无惧,每处学问,都是让后人心安理得休歇渡口,安心远游再远游。”
老秀才会心笑,“落魄山风气,果然都是被你带歪。”
不过“渊澄取映”之后,容止若思,言辞安定,确实是个很美好说法。嫡传弟子当中,小齐和小平安,都是配得上。
只是老秀才和白也连天地都能够分开,眼力自然不是般神仙可以媲美。而白也功劳极大,别说是棵桃花树,便是十棵,都可以由着他想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。
白也收剑,结茅读书。桃在草堂,渐次结果。树间花实,阶下仙剑。
读书人偶尔远游,留下把长剑看家。
老秀才在树下捡取大兜桃花瓣,说是拿去酿酒,顺便请白纸福地打造几十张桃花信笺,老秀才顺便连树旁土壤也偷偷抓几大把,名副其实万年土,不常见,以后关门弟子用得着,所以老秀才又多拿点。
老秀才自然是事先与主人白也打过招呼,大声询问,与主人问此事成不成,当时草堂里边不说话,老秀才就
崔东山病恹恹道:“先生这说,师祖这认为,那就这样吧。”
老秀才轻声问道:“落魄山那边,嗯?”
问得比较没头没脑,但是崔东山立即心领神会,屁颠屁颠走近几步,小声答道:“回禀祖师,如今缺钱还是缺钱,可家底越来越厚,供奉周肥比较厚道,莲藕福地品秩,不降反升,先生又从剑气长城那边拐回位长命道友,是天底下金精铜钱老祖宗,她本身就是份财运大道显化,她在咱们宝瓶洲,到落魄山,更是来对地方。而且莲藕福地里边,又有位文气凝聚而生女子精魅,如今咱们落魄山文气、财气兼备。”
老秀才抬抬下巴。
崔东山又立即说道:“大风兄弟已经去,金身境纯粹武夫不可进入新天下,这个规矩订立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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