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瀺说道:“最少在关莹澈为官之时,大骊世道是更好。”
老人轻声道:“可还是有好些委屈,让人难受。都不晓得怎说,跟谁说。”
崔瀺说道:“家家饭菜,户户春联,都是读书人心中委屈作答。”
老人点点头,“曾经有个饱腹诗书年轻读书人,说那花开花落,草枯草荣,都是天上月色人间作答声,崔先生此语,半
老人突然喊道:“翳然。”
关翳然立即转身。
老人笑着不说话。
关翳然心领神会,说道:“晓得,拿两壶。”
老人点点头,“当官要好好当,只是别忘先做人。别学那些个大渎督造辅官,平日子不出门,有机会跟随官帽子更大,起巡查大渎,就要先与人借双磨损严重靴子,这种聪明人做聪明事,你就别做啊。不然太爷爷以后就真要睡不安稳。”
刘洵美,关翳然此次升迁,皇帝陛下好像都过于寒酸小气。虽然边关随军修士出身关翳然不太情愿,倒不是嫌弃官小,而是从骨子里就习惯粗粝沙场,不过还是听从太爷爷吩咐,选择回京任职。这次回家,关翳然就立即赶来到老人身边。
关翳然蹲在老人脚边,伸手贴在暖炉上。
老人笑道:“户部是个不讨喜衙门,多多习惯,反正吏部就算,你这辈子都别奢望去那儿当官,毕竟别人都觉得大骊户部姓关,可你们这些关家子弟真要这认为,就是取死之道。做人啊,得给人留出条道来。蹲茅坑不拉屎,或者蹲那儿拉屎太久,都是要被人往茅坑里砸石子,到时候溅屁股,怨不着别人。”
关翳然笑笑。大骊朝廷最早拨庙堂重臣,其实都不太文雅,哪怕是读书人出身,也样。
老人抬头望向天边晚霞似锦美景,唏嘘道:“牙齿落,头发掉,走不动路。烦啊。见着年轻好看姑娘啊,无心也无力,至多就只能遥想当年,想想英雄当年勇。年轻真好,有官可升。飞来飞去天上神仙,也是让人由衷羡慕。”
关翳然眼眶微红,使劲点头,“晓得!”
在年轻人离开院子后。
关老爷子轻拍藤椅扶手,轻声喊道:“国师大人?忙不忙,不忙话,陪唠唠嗑?”
大骊国师崔瀺现出身形。
关老爷子没有致礼,连招呼都省,老人只是继续望着日渐昏暗天幕,喃喃道:“崔先生,世道会更好吧?年轻时候就与你问过这个问题,你当时只说让自己瞧,如今年纪有些大,老眼昏发不说,瞪大眼睛也瞧不见多远,以后更要瞧都瞧不见,崔先生你说说看,好走得放心些。”
老人自顾自言语,年轻人听着。
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,卷帘人却道依旧。这是昔年卢氏遗民位文豪集句诗,写得妙。可惜文章写得好,做官就比较差劲。”
“饿肚子时候饭菜香,年轻时候女子脂粉香,其实还有香,也是不错,知道吗?那就是夏日避暑凉席上,抠那脚丫子。”
“去,帮太爷爷偷壶酒来,先前书房里边藏好几壶,都给你爹偷偷拿走,就放在他自个儿书房里边,操蛋玩意儿。放下酒后,你让太爷爷个人坐会儿。哈哈,好个得酒且大嚼,勿令儿辈知。”
关翳然嗯声,起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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