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片刻,轻声问道:“别怪游移不定啊,这大动静,藏是藏不住,若是事后许浑追责?们真没事?”
是“们”,不止是“”。
不是她有心如此说,而是心先有意,再如此顺心言语。
朱敛笑意温暖,手先动作轻柔,捏捏她脸颊,再手提提手中炭笼,“老子泡尿下去,就能让他许浑完犊子。”
她先别过头,再羞恼瞪他眼。
“但是对当局者而言,是幸运美好且是必须。”
“比如你觉得清风城不是可以托付性命之地,却越来越觉得不样,肯定要远远好过那许浑和那妇人。真别这样,要靠你自己,别靠任何人,哪怕是朱敛,是风气极好落魄山,都不要去完全依靠。”
让她皱眉不已。
只是朱敛又说道:“世间所有女子,都不该是随风倒草芥。直相信,所有各有各动人处女子,都不输男子。”
她先是惊讶,随后蓦然而笑,点头道:“知道啦,知道啦,就你大道理多。”
朱敛弯腰将炭笼放在脚边,后仰躺去。
人间知己,能有几个,却还要个个少去。
女子柔声问道:“颜放,想事情?”
她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颜放,店铺若有外人,便喊颜掌柜。
朱颜敛放。
便又要碗二两酒,递给那个可能读过书、也可能没读过男人。
最后那个汉子喝过花钱二两酒,还有不花钱二两酒,低头喝酒时,偷偷窃喜笑过之后,喝完最后口碗中酒,男人就嚎啕大哭起来,说来时路上,有条狗看他眼,太可怕。
酒店里边主人客人,起哄然大笑。
朱敛当时却没说什,也没笑。
这是旧家乡小事。
其他男子不去管,唯独你朱敛,说不得这种言语。
朱敛自言自语道:“带你和狐国归乡,得下山趟。”
她忧心不已,“是去南边?”
朱敛没有给出答案。
她愈发揪心,若是她才去落魄山,朱敛便去往战场,以后她如何在那人生地不熟异乡自处,
朱敛转头与她对视,微笑道:“是把镜子,不信话你瞧瞧,眼中有没有你?”
她碎他嘴,不去瞧。
朱敛弯腰重新拿起炭笼,起身打趣道:“却从你眼中看到自己,那你就是镜子,当然要带回家去。”
她先是心中悚然,随后眼神坚毅起来,问道:“就是今天?!”
朱敛点点头,“又不能公然出拳,没必要故意在这里打打杀杀。”
朱敛头也不转,随口道:“只要个人上岁数,就容易想些旧人旧事。别人陈芝麻烂谷子,心头好。”
女子掩嘴而笑。
由朱敛来说此事,可真是个天大笑话。
不曾想,接下来朱敛没来由说几句大煞风景言语。
“很多自欺欺人,在外人看来是可悲可笑。”
新家乡也有些故事。
比如昔年在老龙城灰尘药铺,那位与朱敛、郑大风都相逢投缘尺枪前辈。
其实荀渊与落魄山,恩怨皆有,而且不小。只是不等山主和朱敛,去谈恩怨如何,荀渊就已经死。
那天下就少位喜欢翻阅神仙书、更喜欢默默观看镜花水月随手掷千金豪客。
落魄山少桩恩怨,人间也少好多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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