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当差老人,便立即大笑起来,说那咱哥俩算半个自家人啊,相互问起边军履历,好嘛,真攀上亲戚。原来户部刘侍郎当校尉时候,咱们将军是斥候都尉,又不曾想刘侍郎刚刚投军那会儿,老人就已经是伍长。将军就要让老人坐着喝茶,他帮着看门去,老人笑着说不能够,码归码,在边关罚酒好吃,如今在衙门当差,罚酒可就不好吃喽。”
听到这里,少年问道:“都尉大人,你当时就没主动要求当门神去?”
王冀愣,摇头道:“当时光顾着乐,没想到这茬。”
少年啧啧道:“都尉大人啊,你当兵杀贼真不耐,给都尉竖起两根大拇指都嫌少,可都尉你真不是啥当官
瓶洲山上神仙,向最是嗤之以鼻,在这场开个头就不知道有无尾巴大战之前,山上修道,管你是谁,敢跟老子横,这把大骊制式战刀瞧见没,砍不死你,大骊铁骑总能换个人,换把刀,让你死都不敢还手。
而那个被程青说成是“宋仙子”小姑娘,就是位药家练气士,胆子不小,都敢跟着师门长辈来这边,却喜欢偷偷哭鼻子。
少年不愿这些王八蛋多笑话他认识那位宋仙子,立即换副嘴脸,问道:“都尉大人,听说你当年跟着咱们将军,起去过京城兵部,咋样,衙门气派不气派?尚书大人,是不是真跟传说差不多,打个喷嚏比雷声响?”
不苟言笑都尉扯扯嘴角,就当是笑,“当年就是给将军当亲军护卫,才有机会去京城走圈,没有公文,兵部衙门进不去,偷溜进去找死不成。只能乖乖在外边等着将军,衙门口人来人往,就壮起胆子,摸摸石狮子鬃毛,这不还没摸过瘾,将军就出来,说谈完事情,换个地儿,有个朋友在兵部下边个衙门当差,混得没啥出息,样大官帽子,身上样官补子,在衙门里边每天喝茶水,跟在沙场上每天喝马尿,怎比?”
说到这里,都尉王冀说道:“其实将军朋友里边,在京城混得出息,也有两个,都熟,以前还挨过不少打骂,都是将军当年所在老字营出去,只不过将军比较要面子,没脸去挨白眼。将军每次在京城忙完事,只要不着急返回边关,都会走趟京畿,用将军话说就是这些老朋友,当官都不如他大。”
那些老朋友,其实未必有多老,也不是混得不好,而是早早死。
程青心中叹息。
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这般随口说出拉家常,其实让程青这个读书人,觉得意思却大。
都尉王冀却不知程副尉多想,只是缓缓说道:“就又跟着去趟武库司直属衙门,结果将军那个朋友刚好有事,只好陪着将军坐在旁厅,下午喝肚子茶水,茶叶没几片,水管够。将军挺乐呵,说咱们兵部当官,就是穷啊,是真穷,不比那礼部只会孙子跟老子装穷。将军贯嗓门大,这话凑巧给外边当差听去,就很快送来小罐子茶叶,与将军笑着说可劲儿撒茶叶,如今不样,户部以前那叫个猴精抠搜,茶叶都要按两给,如今阔气,总算晓得按斤算,咱们将军就等这句话呢,立即起身抱拳,说托福托福,亏得以前跟过刘老校尉,如今升官当户部侍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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