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这个好像年年让小竹椅变得越来越小小师弟,当年在家乡那个略显消瘦青衫少年,如今都是面如冠玉年轻儒士。
文圣脉嫡传,除君倩,那连同先生在内,其实女人缘其实不差,相当不差才对。
到曹晴朗这边,就连崔东山都不敢确定,毕竟女人缘再好,也得开窍不是?不然学那左右榆木疙瘩,哪怕月老殷勤登门,次次给你锤烂红线,或是拽着红线使劲往师兄弟那边跑,自个儿还挺得意,觉得自己什都明白,旁当先生,做师兄弟,能咋办?
崔东山与曹晴朗那场闲聊,其实也就是与落魄山暂且道别。
团白云御风远游时,忍不住
嘻嘻拿出那件砚池方寸物,轻轻呵气,与朱敛显摆。
朱敛瞥眼,笑问句“真心几钱”?崔东山笑眯眯说可多可多,得用件咫尺物来换,当然不止是什钱财事,沛湘姐姐位高权重,当然也要为狐国考虑,老厨子你可别伤心啊,不然就要伤沛湘姐姐更多心。
朱敛笑着说已经很出乎意料,神色从容,而且十分真诚本心,崔东山又问若是沛湘主动与你道歉,又该如何。朱敛说自有手段,帮她宽心,不然还能如何。崔东山便愈发佩服老厨子,真是个油盐不进老厨子,都不是修心有成可以形容,而是修心老成。
在山门这边,崔东山顺便问些那位陆先生在昔年藕花福地琐碎小事,越细微越好。来不会让心思缜密曹晴朗起疑心,再者两件鸡毛蒜皮事,几句拉家常闲话,当然难见真正心性,可只要多,反而比大事壮举更能彰显本心。何况陆抬在曹晴朗这边,本就比较真诚,所以崔东山距离那个“真正陆抬”,就可以越来越靠近。
邹子旦觉得时机成熟,真正出手,什数座天下年轻十人之剑修刘材,什两枚养剑葫两把本命飞剑先天克制,既是专门压胜先生手段,同时更是障眼法。问剑不只在剑,先生早就想明白事情,以后甚至会拿正阳山拿来练手,问此人心剑。那单凭人凌驾于整个“说地陆氏”之上“谈天邹”,岂会不知。
到时候那个邹子,肯定会让昔年陆台极其难熬,再成为个邹子心目中剑仙刘材,最后让先生更加心境难熬,双方昔年所有诚挚心思、过往恩怨、大小美好,都会是邹子为陆抬打造又把本命飞剑,刘材真正最凌厉把剑。最最麻烦地方,在于邹子心中以杀,未必真是要逼着刘材杀先生,可能是道心所指,山上所谓身死道消,看似是人家事,实则很多时候会是相邻两家事,只需让人身心,分家即可。
崔东山很少如此忌惮个人。
个敢拿石柔当道场、去跟陆沉比拼心算“陆沉你无聊”“来解闷”家伙,如此忌惮之人,肯定比某个只会用几条红线、搬动洲剑运来砥砺大道婆娘,要强上千万倍。
只是这种天大事,在师弟曹晴朗这边提也别提,曹晴朗终究年纪太轻,尚且缺少几场真正磨砺。
不过哪怕只是与曹晴朗“闲谈”,崔东山心情还是好转几分,同文脉之内,后继有人,眼瞅着就个堪当大任,这比落魄山上谁已拳高两境、或是将来谁能跻身下个山巅境,更值得崔东山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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