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捻出张符箓,确定下到底身在谁天地当中。
周密就在陈平安身后出现,笑道:“这胆小,怎当隐官?”
陈平安收起符箓。
周密说道:“很期待
周密笑笑,年轻隐官这句话,听着很豪气干云,寻常人听见,只当是个年轻人眼高于顶,连那白也都不放在眼中,但是周密却知道,这是浩然天下读书人陈平安,与浩然贾生言语个道理。
憾事往往让人失望。
可是还是要做到不让他人失望。
周密看着这条不知该说他大言不惭还是赤子之心丧家犬,竟然极有耐心,缓缓说道:“那是个人还未曾真正失望过。”
陈平安双眼眯起,样语速缓慢,说道:“曾经有个小女孩在流亡逃难路上,亲眼见到自己亲娘躲着丈夫和女儿,偷吃馒头。小女孩就只是麻木看着那个场景,你说她失不失望,绝不绝望?样可以变,可以改。是个读书人,就不起吗?失望就会更大吗?看未必。”
心湖中有涟漪响起,“于玄仙气很浩然。”
于玄哈哈笑道:“至圣先师谬赞,谬赞啊。”
剑气长城那边,周密打开小天地禁制,脚跨入对面城头笼中雀当中。
周密哑然失笑,两位剑客,好似身在天各方,各自喝酒。
刘叉率先起身,破开那把笼中雀天地禁制,重返浩然天下南婆娑洲,听周密意思,既然已经拿下三洲,接下来就要给那位醇儒个晚节不保,争取同时拿下南婆娑洲和东宝瓶洲。其中婆娑洲战场,会交给刘叉,只需要问剑陈淳安人。其余都不用多管。
掩心神,选择与那张金色符箓同消散。免得给那至圣先师拘去。
在那月宫废墟外,符箓于玄颓然坐地,手持把白也嘱托归还大玄都观太白剑鞘,老人大笑道:“他姥姥,再也不当英雄。”
只是老人很快抚须而笑,“去他娘十四境,老子爽得很!”
低头看,雪白胡须血迹斑斑,抚须好似揪须,又开始破口大骂狗贾生。
骂完之后,于玄想要起身,远离这是非之地,不曾想又张书页凭空出现,飘落在于玄身前。
周密摇头道:“道理是个好道理,可还是太小。”
年轻隐官蓦然而笑,“那是当然,晚辈年纪轻,学问浅,哪里能跟文海周密比较大,道,理。”
周密双手负后,“到底要亲手打杀多少个自己,才能真正认命,再去步步改天换地。”
陈平安面无表情。
周密已经身形消逝,甚至连本命飞剑笼中雀都毫无察觉此人到来和离去。
陈平安站起身,笑眯眯道:“老瞎子不好杀吧?”
周密环顾四周,点头道:“比隐官大人是要难杀些。”
陈平安将手中酒壶收入袖中,问道:“如何能杀白也?”
周密答非所问,“你是剑修,却未能见到白也出剑,憾事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以后白也可以看出剑。”
老人伸手抓,整个人被拖拽远去,好像符箓于玄要被页书,带往那浩瀚星河当中去。
上边有诗句,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
以及句好似旁注言语:符箓于玄,在此合道。
于玄站在那张蓦然大如虚舟符箓之上,好似大道远游,仙人乘桴浮于星海。
于玄打个道门稽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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