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再对这个世界多说什。
所以少年崔东山这多年来,说几大箩筐
此刻凉亭内,青衫文士与白衣少年,谁都没有隔绝天地,甚至都没有以心声言语。
纯青尴尬至极,吃糕点吧,太不尊敬那两位读书人,可不吃糕点吧,又难免有竖耳偷听嫌疑,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齐先生,崔小先生,不如离开这儿?是外人,听得够多,这会儿心里边打鼓不停,心慌得很。”
崔东山好似赌气道:“纯青姑娘不用离开,正大光明听着就是,咱们这位山崖书院齐山长,最君子,从不说半句外人听不得言语。”
齐静春身形闪,竟然坐在崔东山身旁栏杆上,转头望向这个其实并不陌生白衣少年。
崔东山目不斜视,只是远眺,双手轻轻拍打膝盖,不曾想那齐静春好像脑阔儿进水,看个锤儿看,还看够,看得崔东山浑身不自在,刚要伸手去抓起根黄篱山麻花,不曾想就被齐静春捷足先登,拿去,开始吃起来。崔东山小声嘀咕,除吃书还有点嚼头,如今吃啥都没个滋味,浪费铜钱嘛不是。
境,眼光何等毒辣,哪有那容易糊弄。
但是文圣脉,绣虎曾经代师授业,书上圣贤道理,怡情琴棋书画,崔瀺都教,而且教得都极好。对于三教和诸子百家学问,崔瀺本身就研究极深。
加上崔瀺是文圣脉嫡传弟子当中,唯个陪同老秀才参加过两场三教辩论人,直旁听,而且身为首徒,崔瀺就坐在文圣身旁。
所以镇压那尊试图跨海登岸远古高位神灵,崔瀺才会有意“泄露身份”,以年轻时齐静春行事作风,数次脚踩神灵,再以闭关甲子齐静春三教学问,清扫战场。
而齐静春部分心念,也确实与崔瀺同在,以三个本命字凝聚而成“无境之人”,作为座学问道场。
齐静春说道:“方才在周密心中,帮着崔瀺吃些书,才知道当年那个人间书院老夫子感慨,真有道理。”
崔东山知道齐静春在说什。
原来世上有这多不想看书。
崔东山轻声道:“其实也有人说过。”
齐静春也知道崔东山想说什。
只不过如此算计周密,代价就是需要直消耗齐静春心念和道行,以此来换取崔瀺以种匪夷所思“捷径”,跻身十四境,既借助齐静春大道学问,又窃取周密书海,被崔瀺拿来用作修缮、砥砺自身学问,所以崔瀺最大心狠之处,就在于非但没有将战场选在老龙城旧址,而是直接涉险行事,去往桐叶洲桃叶渡小船,与周密面对面。
自然不是崔瀺意气用事。
最好结果,就是当下处境,齐静春还有些心念残余存世,依旧可以出现在这座凉亭,来见见不知该说是师兄还是师侄崔东山。与此同时,还能为崔瀺重返宝瓶洲中部陪都大渎祠庙,铺出条退路。
最坏结果,就是周密看破真相,那十三境巅峰崔瀺,就要拉上光阴有限十四境巅峰齐静春,两人起与文海周密往死里干架,炷香内分胜负,以崔瀺脾气,当然是打得整个桐叶洲陆沉入海,都在所不惜。宝瓶洲失去头绣虎,蛮荒天下留下个自身大天地破碎不堪文海周密。
反正两者,崔瀺都能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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