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也转过身,对那苏子拱手礼,苏子亦是如此。
双方相视笑,只在不言中。
就像白也没有去过中土穗山,其实他也从未见过这位家乡
董画符提醒道:“方印章再大,能大到哪里去,扇子题款更多。大玄都观桃木很值钱,你都在这边修行,做把扇子有什难,再说你床底下不就已经偷藏堆桃木‘枯枝’吗?”
晏琢气不打处来,大骂道:“老子是拉着你去地上捡树枝,至多掰些不易察觉纤细桃枝,咱俩好合伙做买卖,五五分账,没让你直接砍倒那大棵桃树,害得老子只好连根带树起搬回去藏着,这几天睡觉都提心吊胆,如果不是那棵树离着白先生住处近,暂时无人察觉,不然这会儿咱俩就要被那个笑面虎老观主,吊在树上喝西北风!你是不知道孙观主为人,他娘跟陈平安绝对是路人……”
董画符双臂环胸,“反正觉得孙观主挺厚道,待客热情,见面就问湛然姐姐好不好看,就入乡随俗,照实说,在那之后,湛然姐姐每次看到,笑容就多。”
晏琢双手抱头,对对对,被你说成“腚儿圆好生养”春晖姐姐,是不好拿剑砍你这客人,如今可是大玄都观正儿八经谱牒仙师,以后怎办?
董画符拳砸在晏琢胳膊上,说道:“白先生还等你话呢。”
史上最年轻隐官。
山上君虞俦道侣,也就是那个化名年春条妇人,当年就特别喜欢那个背剑少年眼神,说干净得让她都不忍心去大半夜敲门、问客官要不要添棉被。等到后来听说陈平安莫名其妙当隐官,妇人那叫个悔青肠子,说早知道如此,昧着良心也要说客栈闹鬼,怕死个人,让姐姐在屋子里边躲躲。
到最后三人好歹只是拌嘴斗法,没真正动手,不过约场架,以后再打。
董画符算是帮陈平安约,那个岁除宫小婆娘答应得很爽快。
如今两人身在大玄都观,其实董画符和晏琢都有意无意不去聊家乡,至多聊聊宁姚和陈平安,陈三秋和叠嶂。
晏琢想想,挠挠头,抬头对白也说道:“不如白先生随便写就是,等会儿回去,马上做好把桃木扇子送过来。”
虎头帽孩子说道:“印章刻字。”
晏琢刚要言语,突然有只手搭在晏琢肩头上,有个嗓音带着笑意,在背后响起,“晏琢,扛那大棵桃树跑来跑去,肯定不轻松吧,别看咱们大玄都观棵桃树,瞧着不高不大,加上那多碍事枝丫,最少得有几千斤重呢,不如让贫道帮你揉揉肩?等会儿还要做几百把扇子好卖钱,千万别累着啊,耽误晏大爷修行,让贫道怪心疼。以后别大半夜做这种事情,天黑走路,容易不小心撞到树枝,事后还要误以为挨闷棍。”
晏琢身体紧绷,哭丧着脸。
听听,这是人说话吗?这是位德高望重老观主祖师爷该说言语吗?
他们两个,加上宁姚,陈三秋,叠嶂,董不得,郭竹酒,范大澈。
各自远游,分散四方。
可其实除陈平安,其他所有人身边好歹都有朋友。
白也沉默片刻,突然问道:“要刻什字?有想好吗?”
晏琢大概是完全没想过这位白先生竟会答应此事,抬起头,时间有些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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