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摇摇头,“不是信不过你,而是没有意义。”
姜尚真叹口气,“看来麻烦确实不小。”
陈平安还是摇头,“也不全是麻烦,就只是心里空落落,总也无法脚踏实地,这种感觉,从未有过。”
陈平安是在害怕,害怕年少时,那种竭尽全力都是注定徒劳无功那种感觉。
在练拳之后,尤其是成为剑修之后,陈平安本来以为这种让人溺水窒
姜尚真没现身之前,桐叶洲和镇妖楼天然压胜,已经让陈平安心安几分,此时此刻反而又恍惚几分。因为才记起,切感受,甚至连魂魄震动,气机涟漪,落在擅长洞察人心、剖析神识崔瀺手上,同样可能是某种虚妄,某种趋于真相假象。这让陈平安烦躁几分,忍不住灌大口酒,他娘早知道就不该认什师兄弟,若是撇清关系,个隐官,个大骊国师,崔瀺大概就不会如此……“护道”吧?都说吃堑长智,书简湖问心局还记忆犹新,历历在目,现在倒好,崔瀺又来场更心狠手辣?图什啊,凭什啊,有崔瀺你这当师兄吗?难不成真要自己直奔中土神洲文庙,见先生,见礼圣,见至圣先师才能解梦,勘验真假?
可若是第四梦,为何崔瀺偏偏让自己如此质疑?或者说这也在崔瀺算计之中吗?
陈平安自打记事起,就从没这迷糊过。没读书,不识字,却也从未活得浑浑噩噩,学拳,读书,多次远游,更是咬牙认定几个道理,所以即便走得跌跌撞撞,不那顺遂,终究身外世事再风雨飘摇,可心里边始终踏实,现如今,好像所有坚信不疑道理,书上抄来,自己想到,还有飞剑、拳法、符箓,众多本命物和人身小天地,都变成座缓缓离地空中阁楼,就像先前在渡船遇到海市蜃楼,兴许在千百年前,是真,千真万确,但是当陈平安和渡船乘客眼中所见,就是假,因为众人已经身在那条光阴长河下游某处渡口。
姜尚真奇怪哉,问道:“陈平安,到底怎回事?好像……连都信不过?”
陈平安无奈道:“都说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现在处境比较尴尬,怕就怕叶障目,视线所及,皆是有人刻意为之。”
在姜尚真这边,陈平安还是愿意将其视为姜尚真,就像不管是不是梦境,听闻太平山有此遭遇,陈平安二话不说就赶来。
姜尚真更无奈,“难不成遇到白帝城城主,你在与郑居中问道?没道理啊,这家伙这些年在扶摇洲那边,很风生水起。硬是将洲两军帐妖族玩弄于股掌之间,如今整个扶摇洲妖族都被他人策反大半,何况郑居中没道理跟你死磕吧。说真,你惹上谁,不管是不是飞升境,都可以出把力,唯独摊上郑居中,实在有心无力。”
能让姜尚真打心底不敢去招惹山上修士,不多。白帝城郑居中,就是其中之,而且名次极其靠前。
陈平安摇摇头,“不是郑居中。”
姜尚真思量片刻,沉声道:“陈平安,你要是信得过,就心定片刻,尽量拘押所有念头为,然后写些旧事在纸上,到时候看,便知之真假。不过事先说好,如今境界不在巅峰,个韩玉树不算什,来两个韩玉树,就够你吃上壶罚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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