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姜尚真小有疑惑,陈平安今儿竟然没有直接开打?不像是自家这位好人山主贯风格。
不管如何,可惜于玄如今依旧在合道十四境,不然陈平安这种诚挚之言,听着多舒坦,如饮醇酒,神清气爽啊。关键是不出意外,陈平安根本就没见过符箓于玄,这种肺腑之言,却说得如此水到渠成,自然而然。
他这仙人袖,又同时打碎年轻人事先藏在附近几处山水符箓,在韩玉树跟前耍这阵法手段,真是布鼓雷门,可笑至极。
当然韩玉树也确实忌惮个玉圭宗前任宗主,更忌惮姜尚真那截破损柳叶,在姜尚真是玉璞境时候,就有片柳叶斩仙人骇人说法,这可不是姜尚真自夸,此人跌境,是从飞升境跌为仙人,如果不是确定如今姜尚真本命飞剑,根本已经不宜祭出,韩玉树今天只会救出女儿,然后立即离开太平山地界。
总之只要姜尚真不亲自出手,那姜尚真说与不说,是否道破天机,他韩玉树,人与道法,都在高处,在那年轻人头顶高悬。
可能是被韩玉树打破阵法枢纽缘故,年轻人悻悻然收起指尖所捻符箓。
韩绛树有些快意,阵师?贻笑大方而不自知!真当那符箓第二韩仙人,是句桐叶洲地仙之间随口说说玩笑话吗?
纸糊仙人?
好大气性,都敢不将位仙人放在眼中。
韩玉树无视山门口那份气冲斗牛气势,只觉得年轻人这个说法,确实令人耳目新。
不愧是中土大宗门走出得意嫡传,说法谐趣,口气不小,简而言之,就是自己好心好意番劝诫过后,眼高于顶年轻人,依旧不知死活。
除白玉京大掌教脉太平山,其余宝瓶洲神诰宗,以及白玉京三掌教陆沉嫡传之,在那旧白霜王朝山上修道曹溶,和北俱芦洲道门天君谢实,尤其是火龙真人趴地峰,他们道统大致脉络如何,以及各家道法神通路数,韩玉树都有所解。
姜尚真看着那个脸大仇得报绛树姐姐,眼神愈发怜悯。
“符箓于仙,天经地义。又来个符仙?真没听过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没听过,亲眼见过,好像也就般,勉强给于老神仙当个烧火童子,递笔道童,倒是凑合。”
韩玉树笑置之。
姜尚真轻轻拍掌,“输人不输阵,不愧是好人兄。不枉帮忙照顾绛树姐姐场。”
姜尚真愈发焦急,语速极快,“好人兄莫不是喝酒喝高,纸糊是个什鬼,韩宗主符箓神通,甲于桐叶洲,都有那浩然符箓第二人说法,小觑不得,不可轻敌。尤其是韩宗主手源出正宗三山秘箓,气象森严,只说跟脚高低,半点不弱龙虎山五雷正法,尤其精通水土二符,更是神鬼莫测,更别提那扶鸾降真旁门仙术,堪称绝……”
韩玉树由着那个嘴欠姜尚真,揭自己老底,由着那个神色似有所动年轻人,竖起耳朵听姜尚真道破天机。
韩玉树无所谓,女儿韩绛树瞪眼怒道:“姜尚真,你还讲不讲山上规矩?!”
姜尚真收住话头,转头对她嬉笑道:“讲啊,怎不讲,不讲话,绛树姐姐还能对眉目含情?”
韩玉树随意挥袖子,示意女儿无需动怒。玉圭宗姜尚真,就是这种油腔滑调没个正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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