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见她时,还是个有着淡淡忧愁少女,想要离家出走又不敢,脸色朝霞红腻,眼眸秋波妩媚,身上还会带着股久居山野草木香味。可爱之时是真可爱,不可爱之后,也是真半点不可爱。
姜尚真站起身,伸个懒腰,天高地阔,神清气爽。
走到处魂魄身躯分开金丹地仙身前,转头问道:“杨朴,知道这家伙来历吗?”
杨朴摇头道:“不清楚,此人直躲藏,没见过。”
姜尚真揉揉下巴,太平山遗址,山水破碎,灵气四散,几无气运可言,其实对玉圭宗这样大宗门来说,若是撇开什道义不谈,样属于比较鸡肋存在,不过却是万瑶宗和金顶观这些宗门、宗门候补选址首选,因为再不如当年盛况,太平山还是太平山,地界辖境千里之广,只要运作得当,哪怕捡现成,对任何座宗字头仙家而言,都是块值得砸入几千颗谷雨钱风水宝地,经营得当,砸钱够多,至多两三百年,祠庙建,大大小小山水神祇塑金身,入主各地祠庙,重重凝聚、归拢和拘束山水气数,就又会是桐叶洲处屈指可数宗门选址所在。
就是仙人韩玉树之流,躲在幕后运筹帷幄,勾心斗角。
这些年来,外界多有做客神篆峰桐叶洲仙师,对姜老宗主豪杰气概,佩服不已,对姜仙人跌境遭遇,大为扼腕痛惜,转身,与自家人饮酒时,多半就要聊着聊着,就笑得合不拢嘴,容易浪费酒水。
只是姜尚真倒也真没觉得如何憋屈,姜尚真最有自知之明,自己在修行路上,可没少笑话别人,逮住机会,那都是正大光明摆酒席庆贺,当年桐叶洲飞升境大修士杜懋,后来之所以能够荣登“玉圭宗中兴老祖”之位,还不就是姜尚真在桐叶宗地界云海上,设宴待客款待八方好友功劳?
而且不知道别人眼中,再看洲山河是何等景象,反正他姜尚真是不忍多看几眼,万里山河残棋,旷怀百感独伤悲,要知道姜尚真在四处乱窜积攒战功时候,认认真真,看遍洲山河,如今就算回头再看,还能如何?处处遗址,荒冢无数,山上山下无人掩埋尸骸依旧遍地都是。只说这太平山,忍心多看吗?
陈平安收拾干净自己那张脸庞,说道:“你别灰心丧气,不然就不是认识姜尚真。比如像,就是靠着跌境十数次,金丹碎又碎,才辛苦跻身山巅境。就当是絮叨,你应该不需要来劝慰什。”
不过想要真正重返当年鼎盛气象,不可能
姜尚真仰头望天,“那当然,姜某人是登山修行第天起,就将那飞升境视为手中物人,所以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些年,认认真真修行。”
转过头,与陈平安酒壶轻轻磕碰,各自饮酒后,姜尚真抹把嘴,眺望远方,笑道:“如果不是收到你飞剑传信,就算龙虎山大天师再次大驾光临,都未必肯见。本来想着养好伤,就走趟驱山渡,对棋陪乖崖,把剑觅徐君。”
陈平安起身说道:“先个人上山走走。”
姜尚真摆摆手,“山主别耽误跟绛树姐姐风花雪月。”
在陈平安登山后,姜尚真看着那个即将没听过“落魄山陈平安”上五境女修,多年不见,她境界高,就不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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