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尚真神色玩味,笑道:“青虎宫祖师堂都搬去宝瓶洲,风生水起,混得很开,都成大骊王朝供奉,咱们那位旧友,差点都不舍得南下归乡。至于大泉蜃景城和那位埋河水神娘娘,你自个儿看去,保证不会让你伤心。”
陈平安如释重负。
姜尚真猜出陈平安心思,主动说道:“至于那个文海周密,在你家乡宝瓶洲登岸,然后就没。”
姜尚真几乎从未如此神色凝重,“可怕。看不真切,还是让人觉得可怕。当时宝瓶洲大阵开启,聚拢笼罩处,谁都不知道
杨朴犹豫下,拿起那只空酒壶,起身告辞道:“陈山主,晚辈打算返回书院。”
陈平安立即收起思绪,起身抱拳道:“恕不远送。”
陈平安收手后,将那古墨递给杨朴,笑道:“不能厚此薄彼。”
杨朴低头看眼手中酒壶,又看眼陈山主手中墨锭,就收入袖中,再次作揖拜谢。
目送杨朴离开后,姜尚真那边也解决掉麻烦,姜尚真丢块漆黑石头给陈平安,“别小看此物,是昔年那座滟滪堆之,只是遇人不淑,不晓得价值所在,如今只是被那位元婴大佬,用来欣赏镜花水月,挺好,有此石,看遍洲镜花水月,如果荀老儿还在,非得跟你抢上抢,对,荀老儿当时在神篆峰祖师堂最后场议事末尾,让捎句话给你,当年确实是他行事不地道,不过他还是不觉得做错。”
善,戴塬恍然大悟,脸愧疚难当,赶紧从袖中取出块古色古香墨锭,双手奉上,“恳请前辈收下,是晚辈小小心意。听那虞氏护国真人说此物,小有来头,名为‘月下松道人墨’,源于每逢明月夜,古墨之上便会有位小道人似蝇而行,与之询问,答以‘黑松使者,墨精臣子’,是中土个大王朝宫中旧物,据说皇帝只赐给年轻俊彦翰林院掌文官。”
陈平安接过墨锭,挥挥手。
戴塬故作镇静,告辞离去,御风离去,从开始不急不缓,到卯足劲御风远游,很快就身形消失不见。
陈平安微微加重手指力道,就要将那块墨锭碾碎。
姜尚真却说道:“你不要话,可以卖给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可以理解,反正不接受……也只得接受。总之些许个人恩怨,不妨碍荀老前辈是位真豪杰。”
姜尚真双手抱住后脑勺,“有你这句话,够够。荀老儿这辈子看似不要面子,其实最要面子,只是当个宗主,很多事情由不得他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那左师兄?”
姜尚真摇摇头,“确切消息,没有。只听说与那十四境剑修萧愻,双方循着当年那些海上凭空出现几座归墟大门之,去蛮荒天下问剑场,也有说左先生与萧愻联袂破开天幕,去天外古战场,反正唯可以确定,就是至今未归。”
陈平安小心翼翼问道:“埋河水神?天阙峰青虎宫?”
陈平安笑笑,停下手上动作,古墨滑入袖中。
姜尚真比较善解人意,察觉到陈平安那份心神疲惫,起身道:“小龙湫这位元婴大佬,来帮忙打发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姜尚真做事情,只会比自己更滴水不漏。
他走回山门台阶那边坐下。
陈平安现在有些明白崔瀺第二梦问心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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