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郑素私底下去往松针湖,陪同参加边境议事,听那邵供奉意思,好像北晋只要贪得无厌,胆敢得寸进尺,别说让出部分松针湖,就连金璜府都不用搬。
或者搬就搬,往南搬!
北晋本就国力弱于大泉王朝,不然也不会被当年那支姚家边骑压得喘不过气,如今北晋,更是虚弱不堪,个东拼西凑空架子,连那国中枢所在六部衙门,都是老老,个个很上岁数,老眼昏花,走路都不太稳当,小更小,升官却不快不行,京城朝堂尚且如此,更何谈大小军伍,鱼龙混杂,地方官府处处是滥竽充数
步路桃叶渡。
郑素摇头道:“曹仙师有所不知,那草木庵已经是大泉老黄历,这座仙府是代代相传子承父业,早年先是上任主人徐桐突然闭关,让位给嫡子,后来那场灾殃临头,疾风知劲草,草木庵竟然暗中勾结妖族畜生,差点就给草木庵修士打开护城大阵,所以草木庵丹药失传已久,不提也罢。这些年为姚老将军,皇帝陛下四处求药,别说是金顶观,陛下甚至让人去趟玉圭宗神篆峰,向韦宗主求来枚珍稀丹药不说,据说连那远在宝瓶洲青虎宫陆老神仙,陛下都已经派人专程跨洲远游,找过。”
郑素见那曹沫神色平静,多半是先前那次游历桐叶洲,往北路过大泉境内,听闻过姚家边骑,而金璜府之所以能够重新崛起,郑素对姚家感恩最多,就忍不住多说几句,由衷感慨道:“曹仙师应该也明白,凡夫俗子也好,纯粹武夫也罢,所谓仙家灵丹妙药,作用有限不说,还难免犯冲,寻常时用以培本固元药膳还好说,治病救命事,着不慎,就会是治标损本下场。所以姚老将军身体,在这里说句难听,真是大势已去、大限将至。只不过老将军能够熬到这个岁数,接近百岁高龄,如今大泉王朝国势,又蒸蒸日上,必然会崛起成为桐叶洲最强大王朝之,老将军算是寿终正寝,想必不会有太大遗憾。”
其实对于位岁月悠悠、开辟府邸山水神祇而言,早已看惯人间生死,若非对大泉姚氏太过念情,郑素不至于如此感伤。
陈平安双拳紧握放在膝上,轻轻松开,点点头,问道:“看那北晋国先立碑、再拦路架势,是要铁心催促府君北迁?你们大泉皇帝陛下那边是什意思?会不会让府君太难做?”
金璜府只要是北迁,其实郑素就不会难做人,真正难做人,是大泉朝堂决意让金璜府扎根原地,
郑素心中叹口气,说句含糊言语: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不管皇帝陛下如何决断,都是们这些山水小神分内事,照做就是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大泉和北晋,将座松针湖对半分,是比较讲道理。”
郑素神色无奈。
若是双方如此商量,就好。北晋国力孱弱,尚且不愿如此退让,定要整座金璜府都搬迁到大泉旧边境线以北,至于更加强势大泉王朝,就更不会如此好说话。从京城内申国公府,到大泉边军武将,朝野上下,在此事上都极为坚决,尤其是专门负责此事邵供奉,都觉得往北搬迁金璜府,但是依旧留在松针湖南端处山头,已经让步够多,给北晋个天大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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