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适真问道:“有无上五境?”
老管家依旧说话含糊,“老爷这话就问得俗。”
高适真神采奕奕,“是否剑仙?”
老管家摇头道:“用剑之人,江湖行走,剑客而已。其实也算不得什山上人。”
高适真知道这个老裴,是注定不会泄露身份,于是转去问道:“姚近之又没有修行,为何能够如此驻颜有术?”
这天宫寺。那会儿你都还年轻。如今老,你呢?”
裴文月说道:“不好说。山上山下,说法不同。如今在山下。”
高适真点点头,抬起笔,轻轻蘸墨。
那个老管家想想,瞥眼窗外,微微皱眉,然后说道:“老话说个人夜路走多,容易撞见鬼。那个人除自己小心走路,讲不讲规矩,懂不懂礼数,守不守底线,就比较重要。这些空落落道理,听着好像比孤魂野鬼还要飘来荡去,却会在个时刻落地生根,救己命都不自知。比如当年在山上,如果那个年轻人,不懂得见好就收,决意要斩草除根,对国公爷你们赶尽杀绝,那他就死。就算他某位师兄在,可只要还隔着千里,样救不他。”
高适真有些意外,手卷袖准备落笔抄经,抬起头,“老裴,你这样个人,怎乐意在个小小国公府待着当下人?”
老管家说道:“她姑姑,那个曾经在边境当客栈掌柜九娘,其实是浣纱夫人,头九尾天狐,而九娘最根本尾,其实就是姚近之。”
高适真恍然大悟,“如此说来,她和宝瓶洲赊月,都是中土文庙种表态。”
老管家突然站起身,打开屋门,拿起那把油纸伞,好像要出门去。
只不过这个化名裴文月握伞老人,就只是站在门口,透过雨幕,遥遥望向蜃景城方向。
好像是蜃景城那边出现变故,让裴文月临时改变想法,“答应某人所做之事,其实是两件,其中件,就是暗中护着姚近之,帮她称帝登基,成为如今浩然天下唯位女帝。此人为何如此,他自己晓得,大概就算是天晓得。至于大泉刘氏皇族下场如何,管不着。甚至除她之外姚家子弟,起起伏伏,还是那个老理儿,命由天作,福自己求。
老管家答道:“趟远游,出门在外,得在这蜃景城附近,完成与别人桩约定,当时并不清楚到底要等多久,总得找个地方落脚。国公爷当年身居高位,年纪轻轻,有佛心,就投靠。”
高适真大笑不已,“有佛心?老裴啊老裴,你什时候学会说笑话。”
老管家摇摇头,“个钟鸣鼎食国公爷,辈子根本就没吃过什苦,当年见到你,正是意气飞扬岁数,却始终能把人当人,在看来,就是佛心。有些事情,正因为老爷你不在意,觉得天经地义,自然而然,外人才觉得难能可贵。所以这多年来,悄无声息替老爷挡住很多……夜路上鬼。只不过没必要与老爷说这些。说,便是个不定禅,有系舟。可能就需要为此离开国公府,而这个人向比较怕麻烦。”
高适真疑惑道:“老裴你不是纯粹武夫,而是深藏不露练气士吧?”
老管家破天荒扯扯嘴角,好像在会心而笑,给出个答案,“其实用剑,剑术还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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