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只好起身抱拳还礼,“陆老神仙客气。”
姜尚真当时看着道破天机后满脸笑意年轻山主,在那刻,陈平安就像个书香门第里长辈,场科举落幕后,在与某个久别重逢官场好友,忍得住笑声忍不住话语,于是来那句,“家中晚辈顽劣不堪,才考中榜眼,前途般不成材啊”……
而这些事情。
陈平安这个当师父也好,姜尚真这个外人也罢,现在与裴钱说不说,其实都无所谓,裴钱肯定听得懂,只是都不如她将来自己想明白。
因为落魄山和下宗,接下来就该轮到大拨孩子成长、以及某些年轻人迅猛崛起。
陈公子和姜宗主朋友,那就是咱青虎宫头等座上宾,回头两炉丹,亲自给黄衣芸送去,绝不让她多跑趟,蒲山要花钱买?开什玩笑,真不把陆雍当成是陈公子和姜宗主朋友啊!
期间陈平安拿出那方早就备好印章,送给老神仙作为谢礼。
陆雍双手接过印章后,手掌心托印章,手双指轻轻拧转,感叹不已,“礼太重,情意更重。”
然后转头与陈平安埋怨道:“陈公子,下次再来天阙峰,别这样,礼物好是好,可如此来,就真像是做客般,陈公子分明是回自家山头啊。”
裴钱坐在旁,听得愣愣,陆老神仙确实会聊天,如当年,风采依旧。
离开天阙峰之前,姜尚真单独拉上那个惴惴不安陆老神仙,闲聊几句,其中句“桐叶洲有个陆雍,等于让浩然天下修士心目中,多出座屹立不倒宗门”,姜尚真看似句客气话,说得那位差点就死在异乡老元婴,竟然下子就泪水直流,好像曾经年少时喝大口烈酒。
按照约定,云舟渡船缓缓去往宝瓶洲东南
到最后,陆雍才好像后知后觉,望向那个发髻扎成丸子头年轻女子,依稀可见她当年小时候几分眉眼。
陆老神仙记得很清楚,当年陈平安身边跟着个黑炭小姑娘,那会儿陆雍就觉得十分古怪,隔断山上山下天阙峰护山大阵,是座云海,登高之时,身陷其中,除非是陆雍这般元婴,不然哪怕是金丹客,都要如坠云雾,看不清任何景sè,可那个黑炭小姑娘就直拿着根行山杖,拾阶而上时候,咄咄咄敲击台阶,不断四处张望,要就是偷偷打量陆雍,而每当陆雍转头或是刚要转头,小姑娘就立即随之转头,那会儿陆雍就笃定古灵精怪小丫头,是棵修道好苗子。
问题还不止这个,陆雍越看她,越觉得面熟,只是又不敢相信真是那个传说中女子宗师,郑钱,名字都是个钱字,但毕竟姓氏不同。所以陆雍不敢认,何况个三十来岁九境武夫?个在中土神洲连续问拳曹慈四场女子大宗师?陆雍真不敢信。可惜当年在宝瓶洲,无论是老龙城还是中部陪都,陆雍都无需赶赴战场厮杀搏命,只需在战场后方潜心炼丹即可,所以只是遥遥瞥见过眼御风赶赴战场郑钱背影,当时就觉得张侧脸,有几分眼熟。
陈平安笑道:“陆老哥,实不相瞒,这个弟子,每次出门在外,都会用郑钱这个化名。”
陆雍赶忙起身,竟是郑重其事地打个道门稽首,“眼拙,是贫道眼拙,见过郑……裴大宗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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