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问道:“真不跟起去落魄山看看?”
徐远霞笑着摇头,“不去,回头你和山峰起来看,走江湖,做大哥,得讲面子。”
话是这说,事实上老人要提着大口心气,等着两个还很年轻朋友,来找自己喝酒。
陈平安就不再多劝。
徐远霞提醒道:“你这趟回家乡,肯定会很忙,所以不用着急拉着山峰起来喝酒,你们都先忙你们。争取这十几二十年,咱们三个再喝两顿酒。不然每次都是两个人喝酒,大眼瞪小眼,少些滋味,到底不如三个凑堆。说好,下次喝酒,个打你们两个。”
清源郡仙游县城内小武馆,凭空多出大拨大大小小客人,县城夜禁竟然没有半点消息,不曾记录在册,县衙那边得消息,大清早就急哄哄跑上门,与武馆这边索要通关文牒,这等事情,县老爷与徐老哥交情再好,衙役也不敢睁只眼闭只眼,出任何纰漏,可是要掉脑袋,大串,从县老爷到太守,直往上走,都会被追究,有些人丢官帽子,比丢脑袋差不到哪里去。所幸武馆这边没有让他们难做人,位年轻县尉亲自带队,在他见着三份样式不同寻常关牒后,立即手肘打掉身边颗衙门胥吏脑袋,侧过身,仔细翻阅过后,毕恭毕敬还给那位年轻女子,眼前这女子还好,江湖人,其余两份关牒,竟然都是大骊户部定制、礼部颁发山水关牒,那年轻都尉就心中有数,别说是身边带着九个孩子,便是九十个,在这清源郡仙游县,都可以随便“仙游”。
陈平安难得起床这晚,日上三竿才走出屋子,刚出门伸个懒腰,看到裴钱在六步走桩,气定神闲,小胖子程朝露和两个小姑娘,旁跟着走桩,程朝露走得认真,纳兰玉牒和姚小妍不过是闹着玩,姜尚真则双手笼袖,蹲在台阶上,看着那些不知道是看拳还是看年轻女子武馆男子。
昨夜与那自称读过书年轻人番攀谈,没花文钱,就晓得年轻武夫那师父与某位山上仙子恩怨情仇,听得姜尚真唏嘘不已,连说不应该不应该。
陈平安才出门,就被徐远霞拎着两壶酒堵回去,说是以酒解酒最回魂,天底下最解酒之物,肯定永远是下杯酒。
陈平安无可奈何,只得回屋子陪着徐远霞大清早就喝酒,屋子有酒杯,桌上还有几本翻阅不多、看着很崭新书籍,儒家圣贤书,道家典籍,文人笔记,都有。
陈平安调侃道:“个打两个?但凡有小碟佐酒菜,都说不出这样醉话。”
徐远霞瞥眼被陈平安挂在墙壁上那把长剑,没来由想起句十年不见老仙翁,壁上龙蛇飞动。只不过词句是好,却不太应景。徐远霞收回视
间留给朋友屋子,这多年来,给个走惯江湖老人,收拾得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。
徐远霞听些陈平安在那桐叶洲山水事,问道:“彩衣国胭脂郡沈城隍那边,路过后可曾入城敬香?”
老人既希望年轻人没忘记这些江湖礼数,会感到欣慰,又想着万年轻人不小心忘记,自己就有机会念叨几句。
陈平安轻轻抿口酒,放下酒杯,说道:“当然没忘记。”
徐远霞点点头,好像真没什想说可说,就开始默默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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