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来,她内心深处,会想着那个年轻人,死也好,省得以后再来吓唬自己。只是她转念想,又觉得那个年轻人真要死,好像会有些可惜。
丰腴侍女有些跃跃欲试,轻声提醒道:“山神娘娘,陈剑仙好像说过,咱们可以先托梦给那位过路读书种子。”
韦蔚转过头,脸嫌弃道:“就你?还山神祠神女?把你丢人堆里,走个路,别人是用手推,你倒好,用大腚儿撞。你觉得那个读书人瞧见你,把你当啥?运气好,把你当头山野狐魅,运气不好,书生梦游祠庙,他还以为是逛那啥呢,保不齐他第个念头,就是赶紧看钱袋子里边银两,够不够。”
韦蔚指指那个高挑女子,“就你,咱仨,就你刚好是读过几本书,跟读书人可以多聊几句……”
那侍女有些脸色尴尬。可打死也不敢说这茬,只敢在心中默念几句谆谆教诲,是谆谆。
,他都会留下来陪聊几句!他就是笑面虎,袖里藏刀,,bao起杀人都不打商量狠人……要不是未卜先知,就知道他肯定还会走这遭,所以早早妥善保存好那些破烂石头,这会儿咱仨还能不能说上话,估计都不好说哦。”
高挑女子小心翼翼道:“会不会是娘娘想多?他这趟做客咱们祠庙,看着挺和气,半点剑仙架子都没有。”
门外古松凉荫里,青衫剑仙坐在石凳上,笑容和煦,与她说着话,还邀请她起坐下聊呢。
韦蔚斜她眼,高挑侍女立即闭嘴。
韦蔚挥袖子,大门打开,她坐在门槛上,双手托着腮帮,开始想事情。
韦蔚猛然起身,然后笑颜如花,哎呦喂声,“宋老剑仙来啊。”
山神地界,囊括个半郡,约莫管辖着六县山水。韦蔚以往不爱与那些文庙武庙神祇打招呼,个个官帽子不大,还喜欢眼高于顶,最多是与矮她头县城隍打交道,后者更识趣些。
韦蔚最后说道:“你们两个,去那几处县城隍庙,仔细翻检所有功德簿子,咱们自家地界内,所有读书种子,也就是有希望当秀才贡生,都记录在册,就照那位剑仙说去做,细水流长嘛……还有那些所谓积善之家,唉,心疼心疼,真是心疼死,你们也分些阴德灵光,藏在他们张贴门神里边,大忙帮不上,咱们这会儿家底太薄,先帮点驱散煞气、阴风小忙吧。等到那个进士老爷金榜题名,再来咱们祠庙还愿,添好些文运,再从长计议,陈平安有点说得没差,如今不比以往,做不得锤子买卖,只要能够开个好头,到底是要看得长远些。”
除忌惮位吃饱撑着、会经常串门做客剑仙,韦蔚之所以愿意如此“听命行事”,归根结底,当然还是有利可图,而且风险极小,韦蔚觉得长久以往,如果按照他所说去做,确实有希望旱涝保收,能够有朝日,将地山水经营得当,躺着享福。当山神,想着开辟府邸,再想想那五岳山君储君山神,人生就有盼头嘛……
不然那陈平安如果就只是扯道义、功德什,她韦蔚大不继续混吃等死,下次再与他碰头,她就躺地上装死,陈平安总不能真就飞剑斩头颅吧?
不过韦蔚不得不承认,怕他陈平安,那是真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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