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问道:“你有无功名在身?”
陈平安起身恭敬答道:“晚辈并无科举功名,但有学生,是榜眼。”
汉子有些笑意,主动问道:“你是想要那幅先前被邵城主补全内容花熏贴?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花熏帖,五松先生肯定留着有用。晚辈只是想要与五松先生厚颜讨要幅水牛图。”
汉子微微意外,“在渡船上边讨生活,规矩就是规矩,不能例外。既然知道是那杜秀才,还知道会绘画,那夫子工文绝世奇,五松新作天下推,何谓‘新文’,多半清楚?算,此事可能有些为难你,你只要随便说个生平所作诗篇题目即可,小子既然能够从白也那边得到太白仙剑截剑尖,相信知晓此事不难。”
出个三六九等,只看各自“自知之明”程度高低。像眼前这位大髯汉子,先前青牛道士,还有附近兵器铺子里边,那位会惦念家乡铜陵姜、滁州酸梅汤杜秀才,显然就更加“活灵活现”,行事也就随之更加“率性而为”。
虬髯汉子咧嘴笑,答非所问:“若是公子心狠些,访仙探幽本事又足够,能将那些妃子宫娥诸多白玉神像,全部搬出清凉世界,那就真是艳福不小。”
裴钱突然聚音成线说道:“师父,好像在书上见过此事,如果记载是真,那个骊山北麓好找,天宝崖刻却难寻,不过们只需要随便找到个当地樵夫牧童,好像就可以帮咱们带路,当有人手书‘避暑’二字,就可以洞天石门自开。据说里边座浴池,以绿玉刻画为池水,波光粼粼,犹如活水。只是洞内玉人景象,过于……香艳旖旎些,到时候师父独自入内,带着小米粒在外边候着就是。”
陈平安气笑道:“连这个都晓得?你从哪本杂书上边看来秘闻轶事?”
裴钱眨眨眼睛,“是在溪姐姐说,当年在金甲洲,每次战事落幕后,她最喜欢与说这些神怪志异故事,只是随便听听。当时问在溪姐姐池多大,那多绿玉,能卖多少神仙钱,在溪姐姐还骂是财迷呢。”
陈平安脸尴尬。
太白剑尖,是在剑气长城那边莫名其妙得到,对于这位能够与白也诗歌酬答五松先生,陈平安也只是知晓名字和大致身世梗概,什诗篇是半点不知,其实陈平安之所以会知道五松先生,主要还是这个杜秀才“炼师”身份。简而言之,白也所写那篇诗,陈平安记得住,可眼前这位五松先生曾经写过什,个字都不清楚。
在那箩筐里边帮着好人山主使劲小鸡啄米小米粒,更加尴尬,只得挠挠脸。
那杜秀才笑笑,“既然长剑方才还在,偏偏这趟折返,刚好不在身上,小子那就莫谈
汉子见那陈平安又盯住那乌木镇纸,主动说道:“公子拿部完整琴谱来换。”
陈平安心中然,是那部《广陵止息》无疑,抱拳道,“感谢前辈先前与封君番闲聊,晚辈这就去城内找书去。”
虬髯汉子只是点头致意,笑道:“公子收个好徒弟。”
陈平安带着裴钱和小米粒离开摊子,先去那座兵器铺子,店主坐在柜台后边,正在生嚼嫩藕就白姜,见着去而复还陈平安,汉子既不奇怪,也不问话。
陈平安作揖道:“拜见五松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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