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夜航船最早只有四千余条目,演变成如今多达四百多万条。
李十郎突然说道:“你要是真不愿意当这副城主,他身边那个年轻女子,可能会是个契机,说不定是你唯机会。”
白发老书生摇头笑道:“酒桌大忌是劝酒,岂不大煞风景。”
李十郎愤愤道:“这种不解风
卖文挣钱事,如果不去谈挣钱多少话,只说行事风格,身边这位李十郎,可谓天下独份。
不然也说不出那句惊世骇俗言语,“耕彼食,情何以堪?誓当决死战!”
李十郎气笑道:“听你口气,是很想条目城换个城主?”
白发书生说道:“只是想让贤,不再当什劳子副城主。学那张三,走就走。”
冥冥之中,条目城这正副两位城主,可能还要加上杜秀才那几位,都认为那虬髯客已经知道出城之时,就是最后点灵光消散之时。
天师与那青衫客称赞声,然后轻轻手肘敲少年僧人肩头,“你们聊得来,不说几句?”
少年僧人还是继续修习闭口禅,不过多看眼陈平安,少年僧人双手合十,陈平安还礼。
那儒生花几两银子,从客栈这边买下戥子。年轻道士问道:“如何?”
儒生摇头道:“意思不大,聊胜于无。”
行三人走出客栈,街上那位老剑仙默默跟随三个年轻人,同去往城门口,只是这次,与那挑担僧人还有骑驴虬髯客都不同,有那巡城骑队护送。
大髯游侠佩长剑,骑跛脚驴饮美酒,就此离去,与此间天地无声道别。气概豪迈,令人艳羡,而无惋惜。
不过渡船之上,更多之人,还是想着法子去苟延残喘,得过且过。比如李十郎就从不掩饰自己在渡船上乐在其中。
所以李十郎此刻并没有说话,这位老友,与自己不同,身边老友只是借醇酒妇人以避心中礼教。而且担任副城主,约束要比摆摊虬髯客更多,离城更难。
条目城内,藏书无数。
天文地理,三教九流,诸子百家。人伦军政,方士术法,典制仪轨。鬼怪神异,奇珍宝玩,草木花卉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站在门口,就如他自己所说,只是看个热闹,遥遥目送四人离去,显然这三位出城,是直接离开这艘夜航船。
条目城内,处小亭外,李十郎望向那匾额且停亭,叹口气,身边侍女多达十数位,秦子都只是其中之。
除此之外,就只有位白发苍苍青衫老书生,笑问道:“城主,既然如此心疼,而且那位年轻剑仙都说,他是愿意卖,那你就买呗,这些生意事,你不擅长谁擅长?怎,破天荒拉不下脸挣钱?这可不像你贯作风。”
李十郎说道:“年轻后生身上,那股子扑鼻而来迂腐气,条条框框,尽是些刻板规矩,让人瞧着不爽利,与他做买卖,委实难受。后来那个儒生,就好多。”
白发书生爽朗笑道:“别扯这些个有没,分明是那年轻剑仙做买卖太精明,与你起某种大道之争,让你忧心且吃疼。个不小心,说不定这条目城城主之位,就该花落别家吧?不然十郎会火急火燎丢出道逐客令?白白给个年轻晚辈瞧不起胸襟气度,如何?捏鼻子递出卖山券,还要给人冷嘲热讽,这就好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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