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后来阿良都习惯,只要见那老秀才在场,他就只管脸诚挚,与人低头认错,谁拦着他道歉就跟谁急眼。可在老秀才没成为陪祀圣贤之前那些岁月里,阿良可绝不会这好说话,甚至经常都会懒得理会文庙那边请人,即便是那位亚圣亲自将他带去文庙问责,至多就是言不发,爱咋咋。
今儿不需要阿良与谁道歉,老秀才好像有些闲着没事反而不适应,叹口气,然后疑惑道:“怎这迟才来,你不是早就回浩然?在流霞洲那边逛荡个啥?”
阿良指指头顶,无奈道:“好歹长出些头发,不然敢去哪里,只会让姑娘们瞧着心疼怜惜。这不是先到流霞洲,就想着去找葱蒨姐姐叙叙旧嘛,不曾想她不在家里,听说去雨龙宗旧址那边,好些年没回家。就让葱蒨姐姐弟子,帮忙飞剑传信封,很快就回信封,言简意赅,就俩字,等着!老秀才你听听,是不是十分情真意
老秀才使劲捶打那家伙后背,啧啧称奇道:“阿良老弟,这身腱子肉,比以前更结实。”
那个满脸胡茬邋遢汉子哀嚎道:“老秀才啊老秀才,想死你,小弟差点就嗝屁不说,好不容易卸掉那只乌龟壳,这些年日子过得还是苦啊,提起这个,就要忍不住猛汉泪落啊。”
老秀才捶打汉子后背力道更大,“辛苦,咱哥俩都辛苦啊,不容易,好兄弟都不容易啊!”
阿良边咳嗽边问道:“老秀才,怎你瞧着瘦,却重,莫不是胸有丘壑、心怀天下缘故?!”
老秀才松开手,埋怨道:“尽说些让人难为情大实话。”
可这他娘是在中土文庙广场上啊。
位文庙陪祀圣贤只是瞥眼,就选择视而不见,还让附近君子贤人都别理睬此人,别去套近乎。
只有个老秀才屁颠屁颠离开功德林,现身此地,十分捧场,侧过头,手捂住脸,挥手道:“哪来俊后生,快快,收收你器宇轩昂,龙骧虎步。”
那汉子满脸委屈,大喊声老秀才,两人快步迎面走去,双方握手,老秀才唏嘘不已,使劲摇晃起来,“当年结交何纷纷,片言道合唯有君。”
汉子感慨道:“万人丛中握手,使衣袖三年香。”
阿良吐口唾沫,捋捋头发,头发其实不多,好不容易才给他扎出个小发髻。
其实也怪不得他不爱来这儿逛荡,都没个姑娘。
作为当之无愧四大姓圣人府后裔,他主动来这边次数,确实屈指可数。
此外次次不是被拎过来与人对峙说理,就是被喊过来与人赔礼道歉。
只有老秀才次次不闲着,肯定第个跳出来,故意站在对方那边,好像别谁都受天大委屈,就数老秀才嗓门最大,喊话最凶,可劲儿煽风点火,要阴阳怪气帮对头说话,要撂狠话,说将这个家伙砍死拉倒,囚禁在功德林几年哪里够。
斗诗?老秀才真是不长记性,找错对手。
老秀才眼睛亮,压低嗓音道:“以前没听过啊,从哪抄来?借借?”
汉子脸赧颜道:“拙作,临时起意,有感而发,拿去拿去,兄弟之间客气什。”
谁借不是借,挨骂起挨。
两人抱在起,只差没有摆出双难兄难弟就要抱头痛哭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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