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发童子瞥见这幕,哑然失笑,只是笑意多苦涩,坐在长凳上,刚要说话,说那吴霜降厉害之处。
裴钱立即投去道视线,白发童子瞬间然,本就有些愧疚,就拗着性子,闭嘴不言。
等到那个黑衣小姑娘打着酒嗝,趴在桌上,昏昏睡去。
白发童子这才叹口气,“宁姚和陈平安,都知道底细,是很厉害,但是对上那个人,还是没有半点胜算,不是危言耸听,当真是半点胜算都没有啊。所以陈平安方才不把交出去,你师父实在是太傻。”
它伸手抓过壶桂花酿,仰头灌口酒,抹抹嘴,番长吁短叹,缓缓说道:“是刚才那个……年轻伙计心魔,境界尚可,飞升境吧,反正这些你都看出来。但是这心魔,混得很落魄,也就不是儒家圣贤,不然都能炼出八个本命字,时运不济,命途多舛!给万千心魔同道们丢尽脸啊。唉,都怪隐官老祖给自家山头取名,取得太随意,要是换成什得意山,估计这会儿就是欺负那人。”
过座天下,算无遗策,早就在这条渡船等着自己。
说来可笑,世间只有畏惧心魔修道之人,哪有心魔畏惧练气士道理?
唯独岁除宫吴霜降是例外中例外。
他先是在那元婴境瓶颈,故意生成心魔为她,吴霜降十分顺畅地跻身玉璞境后,此后千年,再将她这位被他拘押在心中道侣心魔,点点以秘术炼化,最终被吴霜降用来当做跻身十四境证道契机。
吴霜降痴情是真,心狠更是真。在青冥天下,吴霜降偏执,与他道法之高,几乎齐名。
说到伤心处,唯有喝闷酒。
它始终不敢对吴霜降直呼名讳。不单单是忌讳那份山水讲究,更多还是种发自肺腑畏惧,可见这头化外天魔,真是怕极那位岁除宫宫主。
裴钱立即恍然,既然是那人心魔,就是那人讨债找上门?
关于岁
所以它才会辛苦寻觅机会离开那处心扉牢笼,最终跟随大玄都观那位道人,同远游到浩然天下北俱芦洲,之后按照某个约定,获得自由,路辗转不定,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安身之所,也就是剑气长城老聋儿掌管那座牢狱,看似拘禁,实则对它来说,是方极为可贵自由天地,最少性命无忧,何况比起落入吴霜降之手那种生不如死,在牢狱内,能够骂骂老聋儿,闷得慌就主动挨刑官几剑,与小姑娘捻芯聊几句,偶尔还能与萧愻找点乐子,逗逗那些处境比自己更凄惨妖族修士,这头化外天魔就觉得自己没那惨。尤其是它还能循着妖族心境漏洞间隙,好似游历,饱览风光,以它们视野,看遍蛮荒天下大好河山,随便翻检不计其数境遇趣闻,更是桩乐事。
“别怕。”
裴钱抿口糯米酒酿,摸摸身边小米粒脑袋,轻声道:“真要害怕也没关系,喝酒醉去,倒头就睡。觉醒来,就能见着师父师娘。”
周米粒抬起双手,胡乱抹把脸,使劲点头,双手捧起白碗,口喝完,可惜酒碗太小,壶酒酿就显得多,费不少劲才喝完壶糯米酒酿。帮不上忙,就别添乱。这是周米粒行走江湖第要义。
裴钱又递过去自己那壶酒,小米粒继续碗碗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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