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问道:“冒昧问句,是不是吴宫主身死道消,你就?”
它犹豫下,还是点头,眼神中有几分光彩,说句很难让旁人感同身受言语,“又要不舍得。”
它在遇到吴霜降之前,希望能够重获自由,生死无忧。遇到吴霜降之后,就只希望自己能得个解脱,再不被拘押在他心中,可又不希望吴霜降就此身死道消,因为她从来就希望天地间还有个他,好好活着。
裴钱举起酒碗,朝它那边递过去,白发童子举起酒壶,轻轻磕碰下,各自饮酒。
人生不快,以酒消解,口闷。
谁都无法想象,其实在很早之前,吴霜降就为自己安排好条如何去往飞升境道路,甚至连如何跻身十四境,好像都早有准备。
就像个人,生而知之。
但是无论是她,还是化外天魔,比谁都清楚件事,吴霜降并非生而知之,这个平时沉默寡言、总给人木讷、至多是沉稳印象男人,就只是喜欢多想。
白发童子阵头疼,光是想到那个吴霜降,就头疼欲裂,双手捧住脑袋。
裴钱回过神,又递过去壶酒,它口气灌半壶酒,眼角余光瞥见只小袋子,蹦跳起身,弯腰就要去拿在手中,不曾想裴钱也站起身,轻轻按住那半袋子小鱼干。这趟出门远游,小米粒瓜子不少,鱼干可不多。
给旁人,心中没啥条条框框,修行路上,这两种人,反而走得容易几分。”
此后两两无言。
小米粒酣睡,裴钱趴着发呆,白发童子坐在那儿百无聊赖,时不时就双手合十,高高举过头顶,念念有词,估计把能求各路神仙都求遍。
最后它叹口气,瞥眼窗外夜色,灰沉沉,好似没个尽头。
那个吴霜降,对它和曾经她,对双方来说,就是道注定过不去坎。
它试探性问道:“咱俩都是至交好友,再来两条鱼干呗?”
裴钱微微笑,直接将那袋子鱼干收入袖中。
它伸出大拇指,大声赞叹道:“不愧
它只得抓几条溪鱼干,就坐回原位,丢入嘴中嘎嘣脆,条鱼干口酒,喃喃道:“小时候,每次丢把钥匙,摔破只碗,挨句骂,就以为是天大事情。”
裴钱不明白它为何要说这些,不料那白发童子使劲揉揉眼角,竟然真就瞬间满脸辛酸泪,带着哭腔自怨自艾道:“还是个孩子啊,还是孩子啊,凭啥要给位十四境大修士欺负啊,天底下没有这样道理啊,隐官老祖,武功盖世,天下无敌,打死他,打死那个丧心病狂王八蛋!”
裴钱揉揉眉心,趁着师父不在,也给自己拿壶酒酿,倒入碗中,抿口酒。
白发童子擦完眼泪,仍然抽泣不已,“孩子吃疼,哇哇大叫。成年人呢……”
说到这里,它收敛脸色,喃喃道:“辈子活得就像是在个人喝闷酒。”
当年吴霜降先做成事,心魔是她,她是心魔,这就像吴霜降早就订立好整个框架和所有规矩。
为此吴霜降精心准备百余年光阴。
吴霜降如何破解心魔?
就是成为“她”心魔。
当时在岁除宫老祖师们眼中,吴霜降在元婴瓶颈空耗百年光阴,旁人个比个疑惑不解,为何吴霜降这般出众修道资质,会在元婴境停滞如此之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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