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芝默不作声,思绪飘远,回到家乡,想起很多旧人旧事。
座酒铺墙壁上,曾经悬着块不曾署名无事牌,写那句:陆芝其实不好看,但是腿长,中意很多年,怎也看不够。
虽然无事牌没有署名,但是字迹明显,大概那位剑修,其实也没想着刻意隐瞒身份。
有些远远喜欢,总是忍不住要让人知道,才能甘心。
只是不等陆芝与那老色胚计较什,那位每次喝酒都喜欢端碗蹲在路边剑修,就在城外战死。
男子痴情,其实才是最大风流。
毕竟在那剑气长城,关于二掌柜,有太多精彩故事可讲。
而邵云岩又居心不良,专挑好说。
陆芝说道:“不用担心,那丫头长得太好看,真要遇见陈平安,她会紧张得说不出话,陈平安更不会多说什,到时候客套句,就会两两无言,尴尬得后悔见面。”
齐廷济大笑不已。
般修士而言,已经是莫大荣幸。
陆芝直截当道:“知道你们双方之间,直有算计,但是希望宗主别忘记件事,陈平安所有谋划,都是为剑气长城好,没有私心。不是他刻意针对你,更不会刻意针对齐狩。不然他也不会建议邵云岩担任龙象剑宗客卿。至于更多,比如什希望剑宗与落魄山同气连枝,缔结盟约之类,不奢望,而且也不懂这里边忌讳,擅长这些事情,是你们。”
陆芝在剑气长城,也是这样脾气。
她向有话直说,要有本事让她说好听话,要有本事让她别说难听话。
齐廷济微笑道:“陆先生请放心,还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,更不会让自家首席供奉难做人。”
除那块无事牌,剑修其实辈子也没跟陆芝说过几句话。所以世上再没谁知道,是太喜欢她,还是没那喜欢。
剑气长城最后几年,人人脚步匆匆,说走就走。
曾经有个年轻掌柜,蹭着酒,偶尔喝多酒,反而眼神愈发明亮,眉眼飞扬,说以后等他回家乡,还要开家酒铺,卖酒,卖阳春面,也卖火锅和臭豆腐,咱们剑气长城人去那边,可以破例,可以打折,可以赊账。
有人问,赊账没啥意思,可不可以不还钱。年轻人笑着说,等你们去喝酒再说。
有人再问,沽酒小娘,能不
转头望向陆芝,齐廷济突然打趣道:“陆先生,很好奇,怎样豪杰,才能入你眼?”
陆芝摇摇头,转移话题,“刘蜕真要担任剑宗客卿?”
齐廷济点头道:“都不知道如何婉拒,也烦。”
陆芝笑道:“这样烦恼,罕见。”
齐廷济趴在栏杆上,轻声感慨道:“就这样在异乡安家啊。”
陆芝难得有些笑意,凭栏远眺,缓缓道:“你们确实都很擅长入乡随俗,就不成。”
陈平安在剑气长城,齐廷济在浩然天下。
齐廷济有些无奈,伸手轻拍栏杆,心声道:“弟子当中,最看好两位嫡传之,竟然独独钦佩陈平安,还求这个师父,只要她跻身金丹,就帮她去隐官大人那边求部皕剑仙谱,你说烦不烦人。”
这要怨那客卿邵云岩,吃饱撑着,将那个年轻隐官,说成世间少有人物,关键是年轻英俊,偏又痴情专。
小姑娘听怎能不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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