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哪怕老人是在说些神神道道
事情，哪怕陈平安当时只是个没念过书陋巷少年，却都能听懂，并且牢牢记住。
后来陈平安之所以会用
颗金精铜钱，果断买下真珠山，除
“颗钱就能买下座山
崔东山。
古蜀蛟龙皮囊。佛门八部众。
极有可能，崔东山，或者说崔瀺，开始就做好准备，旦王朱扶不起，无法成为那条世间唯真龙，崔东山肯定就会顶替她，成功走渎后，难道最后还会……皈依佛门？
陈平安叹口气，都是些无法想象深远谋划，至于真相如何，以后可以问问那个学生。
又比如姚老头，到底是谁？
老和尚，当然不陌生。学生崔东山那边，有聊过。但是崔东山好像从头到尾，都称呼为鸡汤老和尚，没有谈及“神清”这个佛门法号。
老秀才以心声解释道：“这位得个鸡汤和尚绰号老僧，其实法号神清，在佛书上记载不多，因为咱们浩然天下，如今多是南禅各家门户典籍流传，再往上老黄历，比较少，其实这个老和尚，学问不得。”
老秀才感慨道：“神清和尚，不是浩然本土人氏，之所以落脚浩然多年，是因为神清曾经护送位僧人返回中土神洲，起翻译佛经，负责校定文字，勘验疑难，兼充证义。这个神清，擅长涅槃华严楞伽等经，精通十地智度对法等论，精研《四分律》等律书。参加过首次三教争辩，故而又有那‘万人之敌’、‘北山统摄三教玄旨，是为法源’等诸多美誉。吵架本事，很厉害。”
能够被老秀才说句吵架厉害，足可见神清佛法高深。
老秀才继续道：“最早佛法西来，僧人往往随缘而住，独来独往头陀行，近似云水生活。僧人自己都来去不定，佛门弟子学生，自然就难授受。直到……双峰弘法，择地开居，营宇立像，打破不出文记、不立文字传统，同时开创道场，造寺院立佛像，正法住世，接受天下学众。在这期间，神清和尚都是有暗中护持，再然后，就是……”
可能是姚老头言语不多缘故，所以每次开口说话，死活当不成正式徒弟学徒陈平安，反而记得十分清楚。
清清楚楚记得次入山，走在前头姚老头曾经随口讲过番言语，脚底下那些最不起眼泥土，离地，最后是塑成泥菩萨，吃那香火，还是烧造成瓷器，送进皇帝家里，或是成老百姓家里破瓶烂罐，难逃火烤水浸，都是有其根脚，各有各命，与人相似……
当时老人和少年，起脚踩真珠山，姚老头跺跺脚，对着当时正在扒土窑工学徒，说句这里土味最全，就是地方小，跟人缩在墙角差不多，伸头就碰头，伸腿也磕脚，老话就是螺蛳壳。
姚老头还说山中那些不起眼老树墩子，有可能是山神座椅，坐不得。说天底下大山小山，脉相承，不过有祖孙之分。
真佛只说平常话。
说到这里，老秀才突然止住话头。
陈平安其实清楚先生本该说什
，是说那东山法门。
双峰山也名为破头山，距离双峰不过几十里路凭墓山，也叫……东山。
而陈平安年少时，当那窑工学徒，多次跟随姚老头起入山寻找瓷土，曾经登上披云山后，遥遥见到东边有座高山。
东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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