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见那年轻人言语不似作伪,愈发疑惑,个都不算儒家弟子剑修,怎能够让礼圣专门与自己言语句?!
老人恍然,晓得,是那剑气长城年轻隐官?
再想,那这小子师兄,岂不是那左右?总之不太可能是那头绣虎,这个王八蛋,对那《山海图疏》挑刺极多,是公认
陈平安便点点头,不再言语,重新侧过身,取出壶酒,继续留心起鸳鸯渚那边事情。虽然分为三,但是心神相通,所见所闻,都无所碍。
老人瞥眼喝酒年轻人,越看越奇怪,疑惑道:“年轻人,去过夜航船?”
陈平安转过身,点点头,“郦老先生为何有此问?”
老人笑道:“登船容易下船难,你是剑修?”
陈平安还是点头。
只是不曾想这个年轻人,还真是熟读自己那本著作,还不是随便瞥过几眼、随手翻过次那种泛泛而读。
修道之人,当然个个记性都好,可要是不用心翻书,是样记不住所有内容,不是不能,而是不愿,懒,或者不屑。
陈平安就直侧身而坐,面朝那位老先生,“师兄说过,郦先生文字,看似质朴清淡,其实极有功力,句斤字削,却不落凿痕,极高明。”
老人笑道:“这番好话,先前怎不说,拿来当开场白。”
陈平安咧咧嘴,“先前早早说,溜须拍马嫌疑太大,怕郦先生就要直接赶人。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仔细读过。”
老人笑呵呵道:“读书?不是翻书?”
陈平安挠挠头,破天荒有些腼腆神色,“都算。”
老人吐出大口烟雾,想想,好像在自顾自言语道:“潭中鱼可百许头。”
陈平安等片刻,见郦老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,好像是考校?这才接话道:“皆若空游而无所依。”
老人突然瞪大眼睛,呛口烟,咳嗽不已,然后神色古怪,问道:“听没听过破字令?”
陈平安答道:“词牌名,听说过。”
老人拿烟杆敲敲台阶,哭笑不得,“不是说这个,而是说凭借儒家修行破字令,打破夜航船山水文字牢笼。那条夜航船,都是学问,学问根本,还是文字。所以最怕这个。”
陈平安尴尬道:“晚辈不曾修行儒家术法。”
不过心中有计较,回头就与先生问问破字令事情。
老人伸手摸摸脑袋,大笑道:“好小子,又给高帽戴?”
这小子可以啊,是个当真会说话年轻人,还有礼貌。
也懒得问那小子师兄到底是谁,这类溢美之词,吹嘘之语,书里书外,这辈子何曾听得、见得少?
陈平安笑问道:“能不能与郦老先生问些书上事?”
老人摆摆手,“还是别,是躲清静来,案牍之劳最耗心神嘛。”
“山当河,河水曲行。”
“河神巨灵,手荡脚蹋,开而为两,水路纾深,回望如。今掌足之迹仍存。”
老人嗯声,点点头,道:“修行之人,记性好,不奇怪。那本书,随手翻翻就行。”
本以为是个套近乎聪明人,年轻人若是为人太老道,处世太圆滑,不好啊。
老人是个顶喜欢较真,如果真是如此,今天非要让这小子下不来台。老子个寄情山水散淡人,管你是文庙哪位圣贤嫡传,哪个姓氏后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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