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挠挠头,好像有些过意不去,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胆子小,转头跑。
两位差着辈分道士,在水边并肩而立。
赵文敏小声问道:“祖师,不如隐匿身形,护着小师叔回家趟?”
于玄没好气道:“谁是他师父?轮得到你?修道之人,得有风骨,溜须拍马,要不得!”
终于有机会与祖师爷打个规规矩矩道门稽首,赵文敏起身后说道:“差点忘记祖师教诲,人之德行,方是符箓灵胆,心中诚敬,正是道法根祇。”
孩子抬起头,看那张极其不好说话老脸,跟学塾那个闭着眼睛都能用炭笔砸中自己夫子,有啥两样?
孩子皱着脸,委屈得想哭,这次不是演戏,是真怕。孩子想法很简单,学塾到底离着家近,到山上,还怎跑?得吃多饱,才能口气跑回家还不饿着?
于玄赶紧蹲下身,狠狠瞪眼那个收个小师叔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再与孩子安慰道:“景霄啊,是师父啊。”
孩子愣愣,怎好像是那个连糖葫芦都买不起老骗子?
他磨磨蹭蹭,掏出把铜钱,差点就是全部家当,只留下买糖葫芦钱,其余都递给那个师兄,“就这点钱,你给他,回家,多拿点钱给你们啊,你们在这里等,认得路,不用送……”
后做错事,挨骂挨打,护不住自己,可要是当自己师父,呵呵。对吧师兄,看你就是个好人,脾气好,说话中听,好得很呐,师父,以后就是你,咱们要不要拉钩发个誓……”
赵文敏有些头疼,祖师爷挑弟子眼光,如既往……刁钻啊。
其实他当年能够上山修行,就是祖师爷帮自己嫡传弟子收个再传。
这次自己算不算还债?
位腰悬酒壶紫衣老道,蓦然出现在旁,赵文敏就要赶紧起身打稽首,老道摆摆手,虚头巴脑,烦不烦人。
于玄眯眼笑道:“文敏,这次帮收个弟子,需要记你功,回头去跟你经纬观管钱师叔领赏,件半仙兵起步,品秩不高,品相差,都不像话。你就与他说,这不是意思,他可以自己看着办。至于你师叔找谁说去,反正马上要去天外星河,就更管不着你们唧唧歪歪。”
赵文敏做个稽首。
他这经纬观,是祖师几条道脉当中,钱财家当事,最为寒酸个。所以就有“最会诉苦喊穷经纬观”那个说法。
听祖师爷意思,是想要让自己师叔去祖山那边,发挥经纬观看家本事?那这就是奉祖师旨意行事,师叔在祖师堂那边嗓门,不会小。
于
把铜钱往道士手上拍,孩子就跑。
道士目瞪口呆,小心翼翼看眼老祖师。
于玄笑着摇摇头,示意不用阻拦,就在这边等着。
孩子倒退而走,再转身,脚步不快,回头看几次,然后撒腿狂奔。
只是跑出去老远,孩子停下脚步,边喘气,边转头看眼那个中年道士。
于玄与文庙那边找个借口,出来散散心。
这场议事,耗时太久,真真磨人。
如今好不容易新收个嫡传,总要过来多看几眼。
于玄想想,咳嗽声,难得板起脸,摆摆山上老神仙架子。
赵文敏小声提醒道:“你师父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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