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秀才喝酒很凶,很快就醉眼朦胧,喃喃道:“是真吗?”
好酒醉后,美梦成真,让这个老人,都有些不敢置信。
老秀才突然拍桌子,“喝酒不吼,滋味没有。谁来两句?”
所有视线,无例外,都丢给那个学生、师弟、小师叔陈平安。
陈平安先前只是横剑在膝,小口喝着酒,想着某人呢。
她放下笔,轻轻翻开臂搁,里边又篆刻有四个小字,“清神养气”。写得龙蛇飞走,字精气神,就像那个人样。
哪怕她明知道此次文庙议事,遇见他机会不大,可到底是念着那个万。
万那万就是万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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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庙功德林。
君子问灾不问福,是那儒家子弟讲究,至于贫富贵贱,宿生有载,寿夭短长,人生分定。南光照也不信这个。
看卦象之后,南光照身大汗淋漓,茫然失措,心弦紧绷起来,打定主意闭关,必须闭关去。哪怕文庙这边让他赶赴战场,也要找借口拖延几年。
百花福地那位福地花主,回下塌处,在书案铺开彩笺,提笔却不知写什,手臂慵懒压臂搁。
她幽幽叹息声,终究是没能见着那个失踪多年男人。
低头瞥眼臂搁,以行草篆刻有四行文字。
远望天幕某处。
经生熹平站在旁,笑问道:“既然不放心,为什不让他知道?”
亚圣说道:“他也不是孩子岁数,说这些做什。”
熹平笑问道:“十分好奇,不当问也要问,城头那边,崔瀺没骂人?”
亚圣摇摇头,“没有。只说他如果早生个两百年,人间会少死很多人。可惜生得太晚,只有百余年筹划,必须脚步匆匆,难免捉襟见肘。”
睨醉乡,天地小,乾坤窄,古今短。
笑抚青萍,手中三尺剑,不曾负平生。
文圣脉。
老秀才。
左右,刘十六,陈平安。
李宝瓶,李宝瓶,还有那头被刘十六从羽化福地带到浩然天下小精怪。
还有茅小冬。
溶溶琥碧青丝骑,璨璨宝珠红粉妆。
桥上酸风射眸子,葫芦面上生芝草。
最后两行落款,分别只有两字,是他刻出两个名字,如山上道侣,相依相偎着。
当年她还只是百花福地位寻常花神,品秩不高,当时花名“向秀”。
向秀这个名字,他离去有几年,就已经弃而不用多少年。
熹平哭笑不得,绣虎你这还算捉襟见肘?
亚圣想起城头那边最后幕。
双方番坐而论道之后,崔瀺抬起手掌,竖在耳边,好似在聆听什。
仿佛先前天倾之时,风吹散世间所有呜咽声,既有浩然,也有蛮荒。
鳌头山那边,南光照突然有些心烦意乱,便给自己算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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