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收入袖中,“先收下,慢慢看,给些答案,不定都对。回头跟那本符书起还给你。”
李槐急眼,涨红脸,“别啊,随便翻,随便看,陈平安
这天暮色里,陈平安独自人,笼袖坐在台阶上,看着风吹起地上落叶。
因为独处,就有些思绪纷乱。
世道如此,你想如何,你能如何,你该如何。
自律,自省,自求,自由。
多读古书开眼界,少管闲事养精神。
嘿,既不会树大招风被人笑话,好像还能白得个贤人头衔,只在裴钱这个盟主那边,私底下好好显摆,说不定自己这个座椅雷打不动好多年小舵主,就能升官。
看来是好事啊。
刘十六笑笑。
看来这个小师弟,确实擅长对付人心上边琐碎事。
刘十六瞥眼左右。
虚心。至于治学成就高低,只要有此心态,就不用着急。
李槐急匆匆道:“祖师爷,文庙可不能这胡来啊,宝瓶都还不是贤人呢,凭啥是啊。”
老秀才笑眯眯道:“你小子有大功劳嘛。”
都顾不得有什狗屁功劳,李槐脱口而出道:“那就不要功劳,让文庙那边别给啥贤人,行不行?祖师爷爷,求你,帮忙说道说道,不然就躲功德林这儿不走啊。”
老秀才脸惊讶道:“李槐,可以,年纪轻轻,颇大志气,都打算跟文庙直接要个君子啦?没问题,开始就是这觉得,给个贤人,小家子气,给君子,看成。”
那些人生意外,就像场突如其来磅礴大雨,强者手中有伞,弱者两手空空。
强者撑伞而行。要为这个世界遮风挡雨,片刻也好。
李槐偷偷摸摸来到这边,坐在陈平安身边,递出两本微皱册子,不厚。
陈平安翻开看,里边写满李槐记录下来问题,大大小小读书疑惑、治学疑难。有些被涂抹掉,更多留着。
李槐有些难为情,小声说道:“很多问题,都会问朋友,问夫子。有些听人说,明白,有些听答案,也还是没明白,又不好意思翻来覆去问,又怕忘,就写上边,开始觉得很快就能见着你,没想到这久才遇到,这不就都有两本册子。”
左右懒得理睬,这点小事,陈平安如果都没办法解决,当什小师弟。
还有脸皮当别人小师叔?
李槐看着陈平安,没有当自己姐夫,怪可惜。
陈平安猜出李槐心思,骂道:“滚。”
郑又乾可怜巴巴望向自己师父,敬重小师叔归敬重,可是小师叔脾气真差,自己坐这儿,浑身不得劲,胆子大不起来。
李槐都快要疯,下意识转头望向陈平安,“咋办?!”
好好读个书,给个贤人做啥。这要回山崖书院,还不得每天在口水缸里凫水过日子?
李槐又不傻,偌大个宝瓶洲,儒家正统书院才几座,贤人又能多到哪里去?
陈平安笑道:“咋办?还能怎办,已经当贤人,又推不掉样子,就躲起来好好读书。真要担心怕事,就与文庙和书院再打个商量,帮着提醒山崖书院那边,除几个正副山长,此事不要外传。给贤人又收回,文庙不会答应,你当是儿戏呢。但是帮你在书院保密,这件事其实不难。”
李槐想想,有道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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