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从北俱芦洲游历返乡,在竹楼二楼,信心满满陈平安,生平第次要好好为裴钱喂拳,结果被拳就倒地,确实没有两拳。
刘十六现身,双臂环胸,背靠大树,笑望向两位纯粹武夫。
挺有意思,问拳双方,两个已经站在天下武道之巅年轻人,谁
而在曹慈眼中,眼前这袭青衫,如今既是止境武夫,同时还是位玉璞境剑修,可好像还是当年老样子那个陈平安
不过今夜曹慈造访功德林,好像没有立即出拳意思。
还是说在等某个“言不合”机会?比如叙旧过后,不小心聊到师兄马癯仙跌境,聊到剑鞘珍贵、师命难违?同样个道理,陈平安在竹林那边可以讲,曹慈来功德林,也可以再讲遍?
不管如何,陈平安当下就只是笑。
好像见着个鼻青脸肿曹慈。
见着曹慈,陈平安抱拳笑道:“在大端京城那边,你愿意为裴钱教拳四场,在此谢过。”
曹慈笑着点头,坦然接受这位年轻隐官道谢,早年面对裴钱接连四场问拳,曹慈每次出拳极有学问,如此教拳,可谓用心,既然事实如此,就没什不好承认。
再说,在裴钱气势最重、拳意最高、拳招最新第三场问拳中,曹慈还挨她两拳,而且都在面门上,给陈平安道谢句,怎看都还是自己亏。至于连输三场最后场问拳,那个年纪不大女子武夫,有点逞强意思,递出很多东拼西凑拳招,打得很江湖把式。
眼前曹慈,袭白衣,纤尘不染。
陈平安少年时在城头遇到曹慈,只是觉得这位同龄人,身穿雪白长袍,姿容俊美,好似神仙中人,高不可攀,远不可及。
在那大端京城城头上,与曹慈问拳四场皆输,裴钱在云窟福地见着师父陈平安后,就直说。只是不知为何,曹慈被她打两拳,裴钱反而只字未提,可能是觉得输拳四场,递拳百千,只是打曹慈两拳,要是还有脸说,估计到师父这边,能把板栗吃饱?
曹慈好奇问道:“笑什?因为收个好徒弟?”
可能是机缘未到,曹慈自己至今还没有收徒打算。
陈平安正色道:“没什,练拳事,曹慈无敌,这个认,至于为人教拳事,就差火候,换成,不会挨两拳之多。”
这种话,也就陈平安能说得如此心安理得。
如今再看,陈平安就眼看出门道,曹慈身上这件长袍,是件仙兵品秩仙家法袍,按照避暑行宫档案记录隐晦条目,大端王朝开国皇帝,福缘深厚,曾经拥有过件名为“大雪”法袍,极为玄妙,地仙修士穿在身上,如圣人坐镇小天地,同时还可以拿来羁押、折磨沦为阶下囚八境、九境武学宗师,再桀骜不驯武夫,身陷其中,四肢僵硬,肌肤皲裂,神魂饱受煎熬,如层层大雪压梧桐,筋骨如树枝折断,如有折柴声。
如果没有意外,就是曹慈身上这件。
穿法袍这种事情,陈平安再熟悉不过,法袍品秩和武夫境界越高,身穿法袍就显得越鸡肋,甚至会反过来压胜武夫体魄。
说不定早年就是裴杯有意为之,让曹慈无论清醒与睡觉,时时刻刻都在练拳,其实没有刻停歇。
习武资质,练拳天赋,曹慈本就已经高到不能再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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