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人个踉跄,环顾四周,气急败坏道:“谁,有本事就别躲在暗处,以飞剑伤人,站出来,小小剑仙,吃熊心豹子胆,竟敢暗算贫道?!”
刘景龙伸出拳头,抵住额头,没眼看,没耳听。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在翩然峰破例多喝点酒呢。
那门房心中大定,器宇轩昂,龙骧虎步,走到那个老道人跟前,朝心口处狠狠掌推出,乖乖躺着去吧。
敢来锁云宗山门口这边撒野,都不知道谁吃熊心豹胆。他这手,用上巧劲,锁云宗内门弟子,都有机会与那人双拳压数国崔客卿,学点拳脚功夫,这掌名为“撞心关”,是崔大宗师成名绝学之,专门拿来对付山上练气士。
虽然这位门房是修道之人,不是那纯粹武夫,所以只学个皮毛,不过这手妙就妙在挨拳之人,暂时伤势不显,得过几个时辰,那份拳意才能如洪水决堤,发不可收拾,将那修士灵气作为演武场,好似翻江倒海,既然有此妙用,门房就出手毫不留力,反正老道士只是伤在山脚,回头对方,bao毙死在远处,与锁云宗又有什关系?
容观海境修士,其实年纪不小,也是见惯风雨,闻言后依旧目瞪口呆,久久都没能回过神。
眼前那老道人,说口纯熟地道北俱芦洲大雅言,话自然听得清二楚且明白,可是个字句话那串在起,好像处处不对劲。时半会儿,门房竟是没来得及生气赶人。然后门房忍不住笑起来,完全没必要生气,反而只觉得好玩,眼前是哪冒出来俩傻子呢。
刘景龙有些后悔跟随陈平安来问剑。
作为土生土长北俱芦洲修士,问候别家祖师堂这种事情,刘景龙哪怕没吃过猪肉,也是见惯满大街猪跑路。
何况自家太徽剑宗历史上,也有过数次被剑仙问剑、武夫宗师问拳时候,老祖师们退敌不难,只是往往为修缮事,忙个焦头烂额,年轻弟子们却个个跟山下过年,吃顿年夜饭差不多,看完热闹,就想着以后下山热闹别人去。
只听砰然声。
那老道人双脚离地,倒飞出去,向后连串滑步,堪堪止住身形。
刘景龙心声说道:“是客卿崔公壮撞心关。”
陈平安笑笑,拍拍道袍,点头道:“拳意不错,希望此人今夜就在山上,其实也学几手专门针对纯粹武夫拳
刘景龙就听说师父和掌律黄师伯在年轻时,就很喜欢起偷摸出门,两人回山后经常在祖师堂挨罚,免不被祖师爷训话通,大致意思就是身为太徽剑修,还是嫡传弟子,自家练剑修心需要天青月白,与人问剑更需光明磊落,岂可如此鬼祟行事之类措辞,说完这些,最后总会再来句,出剑软绵,娘们唧唧,丢人现眼。
但是像陈平安这问候祖师堂,刘景龙是头回见着,长见识。
陈平安本正经问道:“贫道登山之前,必须问清楚,按照你们这儿习俗,是村头摆几桌?桌几人?”
那门房听个头雾水,毕竟职责所在,虽然还想听些笑话,不过仍是摆摆手,冷笑道:“赶紧滚远点,少在这边装疯卖癫。”
只见那老道人好像为难,捻须沉思起来,门房轻轻脚,脚边粒石子快若箭矢,直戳那个老不死小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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