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龙巷隔壁压岁铺子就俩,代掌柜石柔,加上那个名叫周俊臣小哑巴,当打杂小伙计,腿脚利索,性情孤僻孩子,哪怕在师父裴
崔东山点点头,“就是这样。”
两两沉默,崔东山也不喝酒,轻声问道:“那先生为什会如此想呢?”
姜尚真说道:“悲观。”
崔东山点头道:“先生是怀揣着希望远游,但是先生,从孩子到少年,再到如今,是永远悲观。先生所有梦想,不惜为之付诸万般努力,从来不辞辛苦,可知道,在先生心里,他就直像是在夏天堆个雪人。”
姜尚真笑问道:“为何如今不必说?”
这就导致个结果,在某件事上,先生会跟郑居中有点像。”
姜尚真恍然道:“聪明人,哪怕对待善恶,都看得真切,很容易找出脉络,唯独瞧不起有脑子不用人。”
姜尚真立即改口道:“不是瞧不起,是无法理解。”
崔东山摇摇头,“就是瞧不起,没什不好承认。只不过先生为人处世,依旧会心怀善意,越是纯粹弱者,越愿意给予纯粹善意,可这期间,就像有另外个先生,在旁观,在冷眼看着切。”
姜尚真抿口酒,“这要是搁放在道理上,除自律更严,可样容易苛求好人好事,所幸陈平安只是如此心思,不会与人多说多做什。可长久以往,是有问题。”
崔东山手伸出两根指,轻轻旋转酒碗,“很简单啊,如今先生,身心皆闲。终于可以有大把光阴,在家休憩,悠悠然远游,悠悠然返乡。”
姜尚真摇头道:“悠闲?未必吧,光是下宗选址事,就要千头万绪,需要他亲自把关事情,不会少。”
崔东山扯扯嘴,拍拍算盘,“打个比方,让你这位云窟福地主人,来这当掌柜,哪怕铺子每天人头攒动,可你心思,闲不闲?”
姜尚真点点头,“这道理说得到门。”
崔东山将少女花生留在草头铺子。
崔东山点头道:“先生曾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,举个例子,先生会在内心深处,天然排斥那些演义上行侠仗义,甚至是反感很多看似侠义心肠举动,因为他会觉得远远不够,会留下很多隐患,甚至是个结局更糟糕烂摊子。小宝瓶和裴钱她们,会看得津津有味,可在先生看来,翻过就算,只会觉得……”
姜尚真接话道:“座屋子,八面漏风,天寒地冻。”
崔东山喝口酒,转头望向铺子外边灰蒙蒙雨幕,喃喃道:“但是,谁告诉们,大侠做桩好事,必须得做到底,非要长久照拂那些脱困弱者?有这样道理吗?没有。如果人人如此,好人会越来越犹豫,好事会越来越稀少。这个世界,是自有规律运转不停,是人人自有道路要走,这就是世道。老秀才说过,世道世道,就是们所走之路,好走,难走,好走却是错,难走却是对,所谓幸运,就是脚下道路好走又对,所谓不幸,就是难走且错。”
崔东山用手指蘸蘸酒水,在桌上划出四条线,从低到高,依次说道:“坏事,错事,无错,好事。这就是先生心目中事情,正确高低顺序。”
姜尚真瞥眼,感叹道:“陈平安想错,无错二字,可比单纯好事难太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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