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雨烧攥紧手中竹剑鞘,问道:“问拳很是凶险?”
陈平安摇摇头,轻声道:“身上这点伤势,是跟别人切磋,跟马癯仙那场问拳没关系,半点不凶险。”
宋雨烧瞪眼道:“口气这大,你怎不干脆跟曹慈打架啊?”
陈平安点点头,眨眨眼,“就是跟曹慈打。”
反正今天就是奔着喝酒来。再说,劝酒事,谁高谁低,如今可不好说。
陈平安手腕拧,手中多出把竹黄剑鞘,高高举起,轻轻抛给老人。
宋雨烧愣,伸手接住剑鞘,疑惑道:“小子,怎取回?买,借,抢?”
说到最后,老人自顾自大笑起来,管他娘,这个小瓜皮不都是取回剑鞘?
陈平安快步向前,微笑道:“按照江湖规矩,让人怎拿走怎归还。”
宋雨烧有些忧心,“二十多年前,那厮就是个远游境宗师,早年看他那份睥睨气魄,不像是个短命鬼,武道前程肯定还要往上走走,你小子没事吧?”
公子愿意走过千万里山河,也要去剑气长城找宁姑娘。”
陈平安笑问道:“宋前辈如今在府上吧?”
柳倩点头道:“上次爷爷江湖散心回到家中,听说陈公子回家乡后,再走江湖,就近,每次只到门口那边就停步。”
说起这个,柳倩就忍不住满脸笑意,以往那个不苟言笑爷爷,如今就跟老小孩般,凤山管着喝酒,就偷偷喝。每次假装散步到门口,都还要故意避开凤山,后来凤山故意询问要不要再寄封信去落魄山,催催陈平安,老人就吹胡子瞪眼睛,说求他来啊,爱来不来,不稀罕。不过这段时日,老人都不再喝酒,就像在攒着。
陈平安问道:“嫂子是刚刚从湟河水府那边赶来?会不会耽搁正事?”
宋雨烧时语噎,干脆不搭理这小子,做牛
看得出来,陈平安当下有些伤势,莫不是就为把剑鞘,受伤?如此作为,太不划算。
那条气势汹汹过江龙,随便个摆头甩尾,对于梳水、彩衣在内十数国江湖而言,就是阵阵惊涛骇浪。
陈平安笑道:“他叫马癯仙,是中土大端武夫,还是个领军大将,去问拳时,他是九境瓶颈。”
柳倩脸色微白。
哪怕已经知道陈平安是剑气长城末代隐官,还是那数座天下年轻十人之,可当她听说那人是九境瓶颈武夫,柳倩还是心惊胆战。
柳倩摇头笑道:“不耽搁。竟陵与湟河关系不错,这次河神娶亲,凤山和就去那边帮忙接待客人,方才听到陈公子心声,就先回,以山雀传信爷爷,凤山当下也已经动身,他直接去宅子那边,免得绕路,让爷爷久等。”
柳倩之所以挑选此地建造祠庙,其中个原因,宋雨烧与那湟河水神是故交好友,双方投缘,远亲不如近邻。
陈平安抱拳道:“那就有请嫂子带路。”
柳倩率先御风远游,陈平安和宁姚跟随其后,宅子离着祠庙还有百里山路,宋雨烧金盆洗手后,退隐山林,以至于这多年,偶尔去江湖散心,都不再佩剑,更不会翻老黄历再出门。
三人身形落在宅子门口,相较于以往那座青松郡武林圣地剑水山庄,眼前这栋宅子可谓寒酸,门口站着个须发皆白老人,双手负后,身形微微佝偻,眯眼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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