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翳然脚踩在长凳上,勾着肩膀,等到戚琦细嚼慢咽,关翳然才与虞山房偷偷挑眉头,虞山房嘿嘿笑。
戚琦放下筷子,离开屋子去找人闲聊。
她来自风雪庙大鲵沟兵家修士,这次还有个高她辈,文清峰出身,样担任过多年大骊随军修士。
不过风雪庙对正阳山观感极差,尤其是戚琦所在大鲵沟,所以她这次下山,与那位文清峰前辈,纯粹都是与朋友聚聚,等到渡船靠近正阳山,就会下船。
今夜渡船上,除京城当官关翳然,还有在陪都那边刘洵美。
南下,关翳然成为负责驻守书简湖云楼城驻军武将,后来又与文官柳清风、同为将种子弟刘洵美,起担任大渎监造官,关翳然卸去齐渡督造官职务后,在京城户部补缺,只是当时没有像柳清风那样升迁为部侍郎,作为关老尚书嫡玄孙关翳然,官品反而不如柳清风这个外人,当时在大骊京城,尤其是篪儿街和意迟巷,惹不少猜测,多是打抱不平议论。
而虞山房早年在关翳然授意下,担任大骊当年新设督运官之,专职管着走龙道那条山上渡船航线。
山下王朝漕运水路,山上仙家渡船航线,个流淌着源源不断银子,个更是流淌着神仙钱。
督运官,官品最高,起初是大骊正三品,后来再升级,从二品,督运总署建在大渎之畔,不在大骊陪都之内,负责宝瓶洲大大小小三十余条山上航线,等到大战落幕,大骊版图缩减半,所以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条。
虞山房管着其中那条南北向走龙道,极为重要,所以哪怕官品不算太高,只是从四品,但他属于督运衙署最早那拨“老人”,加上手握实权,走龙道航线又极为关键,是个油水极多位置,所以这二十多年来,虞山房在大骊地方官场上,混得相当不错。加上职责所在,与洲各家仙师打交道极多,积攒不少山上私谊香火情。
不过关翳然曾是苏高山麾下武将,刘洵美却是实打实曹枰心腹爱将。
戚琦在船头那边,见到那位悬佩大骊边军战刀女子,还是年到头没个变化那般妆扮,只要卸甲,就是窄袖锦衣,墨色纱裤,双绣鞋,鞋尖坠有两颗好似龙眼宝珠。戚琦喊声余师叔,她转过头,点点头,没什神色变化。戚琦却早已习以为常,能够让师叔余蕙亭有笑脸,大概就只有风雪庙神仙台那位师叔祖。
曹枰是大骊朝廷著名儒将,气度风雅,此刻这位巡狩使脸色,却极为别扭。
祖宅在那泥瓶巷曹峻,曾经是刘洵美
桌上佐酒菜,
是大盆醉虾,关翳然啧啧称奇道:“呦,老虞,如今很会做官啊,都晓得下本钱行贿?”
这大盆,可不是寻常河虾,而是走龙道里边“河龙”,给宝瓶洲南边昵称为“银子”,是山上山下老饕清馋们心头好。
关翳然手持碗,手用筷子拨弄着那些醉醺醺“银子”,多是半寸长,但是也有几条指长短“河龙”,挑中条,夹筷子给戚琦,说道:“咱俩算是沾虞督运光,今儿吃都是实打实雪花钱。”
虞山房笑骂道:“行你大爷贿,是老子砸锅卖铁,用自个儿俸禄买来,不吃拉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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