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赢,显而易见,是正阳山剑道高出龙泉剑宗大截。若是输,明眼
人,都知道正阳山是待客之道,让刘羡阳借此机会,与“同门”叙旧两场。
双方输赢,其实胜负都在早先那条剑道上。
而且正阳山旦让这两位下山领剑,明摆着对刘羡阳今天问剑,就没当真,宗门胸襟,气量极大。
再说,客气前两场,正阳山这边第三场接剑,剑仙个不留神,出手稍重,断谁本命飞剑或是长生桥,哪怕意料之外,也是情理之中。
照耀人间,路转战万里山河,虽说前者居多,可后者也经常出现。晏础就怕那个刘羡阳,只是为扬名立万而来,打赢场就收手,而且用心险恶,故意拖延时间,说是问剑,其实就是在正阳山诸峰之间御风乱窜。
场问剑开始之后,旁人总不能随便打断,当下正阳山贵客如云,难道就这等着问剑结束?任由那个刘羡阳肆无忌惮地在自家山头乱逛?
竹皇想想,虽然有决断,依旧没有言堂打算,以征询意见口气,问道:“觉得先输两场,其实是没什问题,龙门境剑修,金丹境,元婴,各出人,只要赢最后场就行,你们意下如何?”
晏础皱眉不已,脱口而出道:“今天岂可输剑,众目睽睽之下,这会儿说不定连那北俱芦洲和桐叶洲修士,都在睁大眼睛瞧着咱们正阳山,能赢偏要输,如此儿戏,咱们这些老家伙,还不得被三洲修士笑掉大牙?”
正阳山,堂堂宗门,立身之本,直就是冠绝洲群峰剑道可登天,结果在洲瞩目关键时刻,被个小崽子找上门来问剑,还要故意输场?你竹皇这个当宗主,是不是脑子进水。还是说你觉得护山供奉袁真页脸,不是脸?可以任由外人随便踩在地上?再说,那龙泉剑宗,还带着个剑字,天晓得是不是那阮邛小肚鸡肠,自己不敢来,就故意让弟子刘羡阳来拆台?
当年为拖延黄河破境,正阳山祖师堂议事之时,颇为头疼,就在于山上问剑事,讲胜负之外,更讲颜面。
毕竟当时正阳山,还远远没有今天这般底气,丢不起半点面子。
比如当时夏远翠年纪大,辈分最高,境界也高出黄河个境界,就不宜赶赴风雷园,竹皇是山宗主,毕竟是与李抟景个辈分老剑仙,与黄河问剑,于礼不合,所以也是差不多尴尬境地。此外陶烟波和掌律晏础,还真不敢说对阵
夏远翠倒是觉得竹皇师侄想法,比较稳妥,极有官场分寸,老祖师抚须而笑,没有心声言语,“咱们好歹给那位阮圣人留点面子。年轻人脑子拎不清,死要面子,做事情说话,难免没个轻重,咱们这些也算是当他半个长辈人,年轻人自己找死,总不能真打死他。”
晏础笑着点头。
夏远翠这次以心声说道:“琼枝峰那边,不是有个名叫柳玉小姑娘,前不久好像刚刚跻身龙门境?柳玉输,再让庾檩下山领剑就是,即便两人都输,也问题不大,拿下第三场就是,咱们正阳山,就当给观礼客人们多看两场热闹。”
陶烟波有些佩服远翠祖师城府和心机。
先柳玉,再庾檩,都曾是在那龙州神秀山练剑多年之人,所以能算是刘羡阳半个同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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