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而易见,那几本册子,只会是陈平安手笔。
因为刘羡阳看就是个懒散人,根本不屑于做此事。而陈平安年纪轻轻,却城府极深,行事好似最耐烦,只差没跟正阳山讨要个掌律头衔。个人成为剑仙,与当宗主,尤其是开山立派宗主,是天壤之别两回事。
白鹭渡那边,韦谅独自行走在芦苇荡小路上,
倪月蓉满头汗水,颤声道:“能够被晏掌律看上,虽无名分,倪月蓉没有任何怨言,这多年来,晏掌律对和过云楼,还有青雾峰,多有帮衬。”
竹皇笑着点头,她答案是什,本来就无所谓,竹皇想要,只是她这份如履薄冰,于是竹皇又问道:“你觉得元白出任下宗宗主,对们上宗来说,是好事,还是坏事?”
倪月蓉硬着头皮说道:“宗主英明。”
竹皇笑道:“那让你去担任下宗财库负责人,会怎做?”
倪月蓉灵光闪,说道:“与水龙峰再无半点瓜葛,往后只有公事往来,再无半点私谊。”
传身份,她还有继续练剑资质,会暗中帮她,那枚养剑葫放入宝库,名义上依旧归属正阳山,什时候要用,去自取。至于已经离山吴提京,你就别管,你们师徒缘分已尽,强求不得。不去管他,说不定还能帮着正阳山在将来,多出位风雪庙神仙台魏晋。”
竹皇问道:“那宗门谍报、山水邸报和镜花水月三事?”
田婉冷笑道:“自然是有劳宗主另请高明。”
其实竹皇当下最想要巴掌打死,是水龙峰晏础那个得意弟子。
田婉转过头,看着这个昨天还志得意满、谋划洲宗主,讥笑道:“是不是到现在,还不知道问剑之人,到底是谁?”
竹皇继续问道:“如果你在下宗那边,大权在握,哪天看中个相貌英俊下宗子弟,对他极有眼缘,你会怎做?会不会学晏础,对他威逼利诱?”
倪月蓉如遭雷击,这个宗主,今天是不是失心疯,怎总是问这些莫名其妙问题,倪月蓉神色尴尬道:“若是双方你情愿,就结为山上道侣,如果对方已经心有所属,强扭瓜不甜,不敢强求。”
倪月蓉当然很怕眼前这位宗主,但是那个头戴莲花冠、身穿青纱道袍年轻剑仙,同样让倪月蓉心有余悸,总感觉下刻,那人就会面带微笑,如入无人之境,随意出现在正阳山地界,然后站在自己身边,也不说什,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想什,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。
竹皇叹口气,心中忧虑,不减反增。
看来今天问剑最狠,不是陈平安和刘羡阳那些剑术,而是当时刘羡阳登山时掏出那几本账簿。
竹皇落座后,伸出掌,笑道:“不如坐下喝茶慢慢聊?”
田婉直接御风返回那座鸟不站茱萸峰,竹皇自嘲笑,出声将那掌柜倪月蓉喊来,陪着自己喝茶。
倪月蓉跪坐在蒲团上,喝着茶,感觉比喝刀子还难受。
竹皇突然抛出个问题:“倪月蓉,如果当年你可以选择,而且不管如何选择,都没有半点后后顾之忧,你还会当那晏础山上外妾吗?”
倪月蓉脸色惨白无色,竹皇身体前倾,竟是帮她续上杯茶水,然后和颜悦色道:“不用紧张,只是想听听真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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