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裴钱个儿只比自己高点点时候,每天起巡山贼好玩可有趣。
去跟老厨子讨要几块布,学那
陈平安点点头,觉得可行。落魄山线秉持勤俭持家传统,不能稍微有点家业,就大手大脚。
所以之后就带着宁姚,离开龙舟
渡船,联袂御风远游。
小米粒抱住栏杆,拿脸蛋蹭蹭胳膊,好人山主又忙去喽。
崔东山坐在栏杆上,点点挪动屁股,“小米粒,咱俩唠唠嗑呗?”
小米粒讶异道:“啊?”
眼神示意裴钱,给个暗示,好回答这个难题。
裴钱抬起胳膊,弯曲手指作板栗状,轻轻拧转手腕,呵口气。
小米粒懂,立即大声嚷嚷道:“自个儿开窍,自学成才,没人教!”
崔东山转头笑呵呵。
师堂里边那几个老王八蛋,在那场大战当中,其实都死。所以都不用姜尚真秋后算账,报什仇。
不管山上山下,好人坏人,人心善恶,成年之后男人女人,谁没有几坛深埋心底伤心酒?只是有些忘放在哪里,有些是不敢打开。人生路上,每次敢怒不敢言,还要与人低头赔笑脸之事,可能都是坛苦酒,大概苦酒多,最后教人只能闷不吭声,接连成片,就是苦海。
崔东山眺望远方,眉眼柔和,“先生希望落魄山永远是今天落魄山,希望先生永远是明天先生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为何不是今天先生?”
崔东山趴在栏杆上,笑眯起眼,喃喃道:“学生相信每个明天先生,定会比每个今天更好吧。”
小米粒忙着想事情,又埋怨大白鹅不仗义,故意不去看崔东山,她只是笑呵呵道:“你是谁啊,认识大白鹅可大度,小师兄可厉害,某人半点都不像他唉,颗瓜子那小都不像。”
崔东山个后仰,身形倒转,飘落在地,陪着小米粒起抱住栏杆。
裴钱犹豫下,问些那位大骊太后事情。当年在陪都战场那边,裴钱是有所耳闻。
崔东山笑着说没什可聊,就是个死守着亩三分地、见谁挠谁妇道人家。
小米粒对这些不感兴趣,听也记不住。
小米粒咳嗽声,转过身,使劲给大白鹅使眼色,斜瞥裴钱。
崔东山大喊道:“大师姐,右护法好像在与暗示些什。”
小米粒赶紧拦在裴钱和大白鹅之间,蹦跳起来,使劲挥手,遮挡裴钱视线,喊道:“裴钱裴钱,得得!大白鹅在挑拨离间哩。”
结果崔东山挨陈平安板栗,小米粒挨裴钱板栗,双方都不赚不亏。
崔东山抱着脑袋,转头笑道:“先生,渡船为省钱,就只能是这慢悠悠回乡,先生有事先忙,不如御风去往京城更快。”
陈平安伸手按住白衣少年脑袋,然后抬起手掌,双指弯曲,记板栗重重砸下,“还说落魄山风气,不是你带歪?!”
远处小米粒扯扯裴钱袖子,伸手挡在嘴边,偷偷笑道:“裴钱裴钱,你瞅瞅,大白鹅肯定又说错话嘞。”
裴钱笑道:“别喊大白鹅,小师兄最喜欢记账。”
小米粒笑哈哈道:“喊喊,有事就喊小师兄,没事就喊大白鹅。”
裴钱眨眨眼睛,“这是什话,谁教你,没有人教吧,肯定是你自学成才,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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